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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3页）

如果找不回舅舅的话……我怕你也会变得和娘一样的疯狂……&rdo;

沉香完好的眼里放出奇异的光芒，与暗红色的另一只残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ldo;我知道的，小玉，你全心对我好，从来就没有变过。

所以不论背负着什么，我都比舅舅幸运……&rdo;他突然微笑，低声又加了一句，&ldo;我不想走他的旧路，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在保护好你们的同时，保护好我自己……&rdo;

小玉没听清他的话，她正凝神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三圣母的狂乱大叫，再次萦绕在耳边。

她不禁寒颤了一下，轻声道：&ldo;你不放心娘，只好一个人进了林里。

也幸好你去了，我们才找回了舅舅……&rdo;

但余下的再说不下去，杨戬十余年来不变的微笑，和沉香刚才的话交织了起来，将她笼罩在其中，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ldo;你在林中……&rdo;她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不想再看，只愿静静地倾听，&ldo;告诉我，沉香，看到了什么……&rdo;

&ldo;只有金色。

&rdo;

&ldo;金色？&rdo;

沉香轻笑了一下：&ldo;左眼看不见东西了，模糊在一片血色里，偏偏又折射了奇异的金色，安静地悬浮在空中。

我用右眼看去，却只有桃林，只有你的惊慌，只有娘的逃避和狂躁。

&rdo;

&ldo;我让你守着娘，自己进了桃林。

我以为我看到的只是幻觉，一边走，一边擦试去鲜血。

但血擦净了，我的左眼前，却忽然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什么。

我以为，我彻底瞎了，但是很快我便发现，那只是极浓重的黑雾。

&rdo;

小玉伏在丈夫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追问。

她知道，他要说的，定是梗在他心里最深的重压。

此时的他，唯一需要的，只有倾听和信赖。

沉香悠悠接着道：&ldo;黑雾渐渐淡去，我看到了一弯的残月。

那种月色，不是凄清，也不是皎白。

倒像是干涸的血污。

在那种暗红色的下，是黑墨般的水，水上泊着一叶冥舟，冥舟上也只余一兽。

小玉，猜猜看，那是什么兽？&rdo;

&ldo;我不猜，只想听你说。

&rdo;

&ldo;那兽，有些像哮天犬，但实际却是谛听。

&rdo;

&ldo;谛听！

&rdo;小玉惊讶地叫起来，&ldo;怎会是谛听？谛听为了舅舅，早就舍了内丹，石化逝去。

它的石像，至今还在地藏王菩萨的座前，哪吒和四姨母，都亲眼见过的啊！

而且，这片桃林之中，又哪来的水域，哪来的冥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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