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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情报收集完毕。

半夜时我回到这里，大宅的窗帘都阖着，整条街暗沉沉的，仅有的光亮来自偶尔驶过的马车上的挂灯。

我再度来到建筑正面，飞快地左右环顾一眼，翻越栅栏，悄无声息地落在另一侧的排水沟上。

我快步挪到贝蒂那扇窗前，停下来将耳朵贴在玻璃上细听，直到片刻后确认里面毫无动静，才满意地放开。

抱着极大的耐心，我的手指摸到格窗底部，慢慢抬起，暗自祈祷它别突然吱呀作响。

祷告灵验了。

我钻进屋，将窗在身后关起。

她在床上微微动了动‐‐可能因为开窗透进了新鲜空气，她下意识感应到我的存在?我像尊雕像般一动也不敢动，等她呼吸重新变得深沉，等我周遭的气流平定，在片刻之后，我仿佛成了房间的一部分‐‐仿佛我从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像一个幽灵。

然后我拔出了剑。

这些日子在外走动，我很少不带它。

多年前雷金纳德问过我，何时让它品尝鲜血的味道。

自不必说它早已饮血许多次了。

如果我没错怪贝蒂，很快还有下一次。

我坐到床上，剑刃抵住她的咽喉，手捂上她的嘴。

她醒了，霎时双眼圆睁，布满恐惧。

她嗫嚅着嘴唇试图尖叫，我手掌底下传来搔痒和颤动。

我摁住她乱动的身体，一语不发，让她的眼睛适应黑暗，能够看清我。

她一定是认出来了。

怎么能认不出呢，她待我如子地照顾了十年?她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海瑟姆少爷呢?

见她停止了挣扎，我低语&ldo;你好，贝蒂&rdo;，仍捂住她的嘴不放。

&ldo;我有事情要问你。

你回答就得开口。

为了让你开口，我得把手从你嘴上拿开，你有可能想呼救，但假如你喊的话……&rdo;我把剑尖压向她的喉咙代为表达意思。

然后非常轻柔地拿开了手。

她的眼神冷硬似花岗岩。

迎上那目光，其中的怒火险些把我憷到，有一会儿我感觉回到了童年，仿佛触发了记忆里受过的责骂，不由自主变得乖顺。

&ldo;换你小时候，我就把你翻过来放在腿上打了，海瑟姆少爷。

&rdo;她嘶嘶说道，&ldo;你多大的胆子，趁妇人熟睡潜进她的卧房?我过去是怎么教你的?伊迪丝是怎么教你的?还有你妈妈?&rdo;她音量越来越大，&ldo;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rdo;

孩提时代的畏缩挥之不去，我不得不寻求内在的决心和力量，反抗放弃的冲动，拒绝把剑放到一旁说&ldo;对不起，贝蒂奶妈&rdo;，并保证再也不敢，从此做个好孩子。

想到父亲，我就有了决心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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