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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第3页）

李冬青始终不曾抬头，一篇祭文念完，胸襟上点点滴滴添了许多泪痕，吴碧波见她呆立着，面向里，喊道：&ldo;李女士，已经祭完了，请里面坐，谈谈罢。

&rdo;何太太也觉她是伤心极了，牵着她的手，蛮拉到杨杏园旧卧室去坐。

李冬青一句话不说，总是牵线一般的下泪。

何剑尘道：&ldo;李女士，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就是杏园在日，他和我说过笑话，说他死后，要埋在西山脚下。

但是我的意思，埋在义地里为宜。

因为他还有老太太在堂，保不定是要迁枢回南的。

况且那义地里，有一位梨云女士，正好作他九泉的伴侣。

论起交情来，我们都是好友。

不过女士和他多一层兄妹之情，还是取决于李女士。

&rdo;李冬青道：&ldo;当然暂葬在义地里。

万一不迁回南，我们在他墓上栽些花木。

也有管园的人管理。

若葬在西山，日子一久，朋友四散，那就无人过问了。

&rdo;吴碧波道：&ldo;我也以为葬在义地里比较葬在香山好。

既然李女士也是说葬在义地里，我们就决定这样办。

剑尘，我们明天抽大半天工夫，先到义地里去看一回，然后再布置一切。

&rdo;何剑尘还未曾答言，李冬青就说道：&ldo;我反正没事，我也可以去。

&rdo;何剑尘道：&ldo;路太远，不必去。

等送殡的时候，李女士再去罢。

&rdo;李冬青不明原因，问道：&ldo;有什么关系吗？&rdo;何剑尘望着吴碧波道：&ldo;你瞧那种地方，又在这种暮秋天气，你以为如何？&rdo;吴碧波点了点头。

何太太道：&ldo;你们不必打哑谜了，李先生还不知道你们什么用意呢？李先生，你猜他们什么意思？他们以为那地方遍地都是坟堆，你看了是很伤心的。

你少去一趟，就少流一回眼泪了。

&rdo;李冬青默然，半晌，叹了一口气道：&ldo;事到如今，哭死也是无益，我又何必呢。

&rdo;说时，手撑在桌上，扶着额际，两目直看了桌面，竟象睡着了一般。

何太太道：&ldo;李先生，你很疲倦了，我们回去休息罢。

&rdo;于是牵着她的手，她也随随便便，跟了她低头走去，对何吴等都未曾打一声招呼。

不过出孝堂的时候，回头对灵位上的杨杏园像望了一望而已。

大家都觉得这一回追悼，是异常惨淡，都也没说什么。

可是不多一会儿，李冬青又慢慢走回来了。

何剑尘道：&ldo;李女士丢了东西吗？&rdo;李冬青摇摇头，轻轻的说道：&ldo;不是。

&rdo;何剑尘道：&ldo;有什么话要说吗？&rdo;李冬青道：&ldo;没有什么事。

不过……&rdo;说时，对朱韵桐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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