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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灯光照下来,她有些不适,当即闭了眼,虚靠在墙上。
晕头转向地忙了半天,这会儿她看什么都是两重影子。
医生在病床边给何家翎处理伤口,突然同她说起了话,“他这是感染性发热,伤口化脓发炎,并发全身感染……”
徐俏默不作声,皱起眉头紧盯着何家翎的睡颜,他眼角青紫,嘴唇干裂,脸颊还略微有些浮肿,看起来好似没了人形。
医生又说:“这两瓶水挂完他应该就没事了,等会儿你到一楼窗口去拿药,记得每天都要换药,还有伤口尽量不要碰水……”
徐俏一一应下,“好。”
医生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何家翎和徐俏。
徐俏茫茫然地望向四周,寂静肃杀,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她最后看了眼何家翎,转身也走了。
走廊里阴阴凉凉的,徐俏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脚冷,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来还穿着酒店的拖鞋。
她刚刚确实是被吓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何家翎死了,在一个秋夜里,死在了冰冷的浴水里,毫无征兆的。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有什么情绪,只觉得眼前模糊,耳中轰鸣。
她还什么都没做,但却突然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徐俏失魂落魄走到一楼大厅,发现外头竟下起了雨,而且有愈下愈大之势。
这香达城常年见不到雪,倒是三天两头和雨打交道。
徐俏取了药,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去了医院隔壁的便利店。
她买了几罐冰咖啡,坐在店里的圆椅上,望着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因为半夜再加上下雨天的缘故,所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但仍有车辆川流而过。
徐俏很累,仿佛被人抽了骨头,浑身软绵绵的,恨不得立即找张床埋头大睡。
但她又不能睡,所以只得靠喝咖啡提神,一罐接着一罐。
玻璃门开开关关,总有人进出,寒风趁机蹿入。
徐俏穿着单薄,挨不了这冷风,便换了个位置,坐到角落里去。
刚一坐定,她就发现在这个位置的三点钟方向,能看到鑫海大厦,整整二十二层楼,全是何家的。
谁还记得,八年前,鑫海只是二楼一间小小的广告公司,两张长桌,十个员工,几近倒闭。
可一年后,老板何自堂不知从哪博来一笔资金,重新整顿,改头换面,向各个领域伸出长牙,至此鑫海回生,开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猛发展,最终有了今天这个规模。
此时,大厦外边停着辆黑色轿车,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旁打伞静候,不久,何自堂挺着怀胎五月的大肚步履艰难地走了出来,男人立马上前迎他,将他接入车中。
车内坐着个曼妙的女子。
路过的车灯从她脸上拂过,徐俏看清了她的脸。
大眼翘鼻,粉唇嘟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却被老畜生按在怀里又掐又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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