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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秦梓悦把最后一口饭塞到嘴巴里，着急和燕子秋双玩儿，敏捷地跳下长条凳。

&ldo;慢点儿。

&rdo;秦烈一皱眉：&ldo;悦悦，你先过来。

&rdo;

秦梓悦用手背抹抹嘴巴，乖乖走过去。

秦烈掐着她腋下一提，将她抱坐在膝盖上：&ldo;告诉你多少次不能跑？&rdo;他刮她鼻头：&ldo;怎么不长记性呢？&rdo;

小姑娘缩脖笑。

他拿手指蹭了蹭鼻梁，斟酌良久才道：&ldo;以后要叫向珊阿姨，不能叫妈妈。

&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清楚的，她根本就不是你妈。

&rdo;

八九岁的孩子什么都懂，秦烈对她身世未曾隐瞒，自打懂事那天起，她就知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梓悦睁着大眼，眼眶泛红：&ldo;不是就不能叫吗？&rdo;

&ldo;当然。

&rdo;

&ldo;可你也不是我爸爸。

&rdo;说着，小姑娘眼里泛起泪光：&ldo;我能叫你爸爸，为什么不能叫她妈妈？&rdo;

秦烈：&ldo;……&rdo;

她抽几下鼻子：&ldo;妈妈为什么不能留在这儿？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不能像以前一样，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吗？&rdo;

秦烈哑口无言。

几乎每年见到向珊，这些问题她都要重复问。

他深知一个孩子对母爱的渴望和依赖，即使没有血缘，曾经共同生活三四年，这份感情早在孩子心理有了寄托。

他弓背坐着，视线跟进厨房，追着向珊看了会儿。

曾经这身影他很熟悉。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ldo;……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rdo;

秦烈蓦地回神，帮她顺背：&ldo;好了，悦悦，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不哭……别激动。

&rdo;

他耐心的劝着，秦梓悦深呼吸几次，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ldo;那她会和我们在一起吗？&rdo;

她目光满含期许。

秦烈帮她戳去眼泪，小小的身躯坐在腿上，仿佛没重量。

他终究忍不下心，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

黑暗完全降临，夜晚变得宁静深远。

过很久，秦烈望了望院子里某个房间，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这个晚上比往日吵闹，但他耳边只剩小姑娘不依不饶的说话声。

音乐很久才停。

徐途抻个懒腰，起身在屋里活动筋骨，走到镜子前，她愣住了，被自己的鬼样子给吓到。

九点钟，她带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外面静悄悄，长桌上空燃着黄灯泡，随风左右轻摆，整个院子也仿佛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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