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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秦见深这几日勉强维持着的理智摇摇晃晃，几乎要坠入悬崖，剩余那一点清明拉着他，是因为他知道倘若他当真发起火来，卫君言说不定正好不顾情面，撕破脸皮甩袖走得更洒脱。

秦见深心里涩得发疼，咬紧牙关，紧紧盯着卫君言，死灰的眼里涩然难堪希望绝然来回交替，声音艰涩干哑，开口道，&ldo;你……可以……留下来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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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君言失笑，心说这世上会有人舍不得你离开，这感觉真是挺神奇的。

卫君言伸手在秦见深后脑勺上狠狠揉了一下，猛地勾着秦见深的脖子把人拉过来，力道大得将秦见深勾了个踉跄，语气温软，&ldo;傻小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可以经常回京城看你，嗯……我保证……倒是你，在京城一切小心……&rdo;

卫君言没说谎，相隔千里对旁人来说遥不可及，但他若是能量充足，一来一回也不过天的事。

秦见深猝不及防被拉了个踉跄，脖子上是卫君言勒着的手臂，距离很近，近得秦见深能听见卫君言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粗鲁的动作他在京城有些公子哥身上也见过，成群的就这么勾肩搭背说说笑笑，亲近狎昵。

但秦见深不以为然，这流于言表的感情实在太假太虚了，当真亲近，为什么要说谎敷衍他，当真亲近，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外出做官的读书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得一定要在父母身边……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够分量罢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着，今日之事多烦忧。

秦见深有些恍惚的想，他已经在这件事上纠缠很久了，既然事情无可挽回，他该换个方向想一想，想一想留下卫君言，他会得到什么，留不下卫君言，他又会失去什么。

然后再好好想一想，怎么做，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秦见深恍惚想起来，他在与卫君言签订契约的时候，明明就已经想过要怎么做了。

心不在他这里的人，他又何必为此多费心思。

该怎么来，怎么来就是。

到此为止。

他在半途差点拐了弯，但现在纠正过来，也不算太晚。

秦见深就这么给自己铸造了一身百毒不侵的铠甲，自以为刀枪不入。

秦见深不着痕迹地从卫君言的手臂间退出来，心里平静成一滩死水，缓缓道，&ldo;我相信你。

&rdo;

卫君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秦见深说，&ldo;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

&rdo;

卫君言大方道，&ldo;你说。

&rdo;

秦见深缓缓道，&ldo;配方，以前你密室里那堆粉末的配方。

&rdo;

卫君言愣了一下，随后便摇摇头道，&ldo;没有什么配方。

&rdo;

果然……

秦见深绷得笔直的身体几不可觉的晃了晃，但也仅此而已，他很快就心硬如铁无坚不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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