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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玄商完美地掩饰了在蛮荒境与众神战斗时受的伤，就是脸色苍白一些，他不愿意女娲再受到任何刺激。

&ldo;我也愿意陪在您身边，尽管现在已经不行了。

&rdo;

&ldo;你在责怪我吗？&rdo;

&ldo;不……&rdo;

女娲轻轻笑了笑，亲昵地拉过玄商的手，踩着地上掺杂的雪与泥往上走，一只被冻坏的麻雀从枝头上掉了下来，以下一秒就要起飞的绝美姿态死去了，浑身凝结了一层白霜。

越往山上走就越冷，但是这对女娲来说没有关系，大地的母亲走到哪里哪里便温暖如春。

&ldo;我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很害怕。

天地是混沌的，没有光，没有水，没有第二个跟我一样的生灵。

&rdo;

&ldo;我很无聊，我就想要一个能陪着我的东西，能跑能笑，会说话，会和我一起见证从无到有的过程，接着我开始尝试。

&rdo;

尝试的结果就是创造出了玄商。

玄商沉默地听着，思绪仿佛也跟着女娲的回忆一起来到了那个一切都很纯粹的时代。

玄商之于女娲的意义是超乎爱情和亲情的存在，黑暗中第一缕阳光，在女娲的整个意识领域还一片空白的时候就深深地植根，于是他的地位先入为主、轻而易举地超过了后来的人类。

过度珍惜，过度保护，也导致了在玄商出事之后，病态的扭曲心理。

玄商忽然停下脚步，放开女娲的手，沉声道：&ldo;可是很多人是无辜的。

&rdo;

&ldo;无辜？&rdo;女娲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声音陡然拔高，&ldo;他们伤害了你，那些爬虫一样软弱无能的人类，他们自以为可以掌握自然的一切，他们把自己的位置提升到神灵之上，他们还妄想接近永生的层次，他们该死！

&rdo;

饶是玄商对女娲的反应已经又一定的预计，女娲表现出来的恨意浓重到还是震惊了她。

在他的印象里，女娲对人类慈爱而包容，她是他们共同的母亲，而这位母亲现在却口口声声骂人类是软弱无能的爬虫？

看清玄商眼中的不可置信，女娲稍稍收敛了凶狠的表情，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像刚刚谈恋爱的小女生一样局促道：&ldo;吓到你了……&rdo;

气氛是尴尬的静默，事到如今，他们似乎都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ldo;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吗？&rdo;玄商问，语气甚至有些哀戚。

女娲沉默半晌，缓缓地摇摇头：&ldo;我已经控制不住它们了，那些心魔，自动从主魔身上分裂出去，它们的每一次诞生和死亡都在损耗我生命的原初力量，谢谢你，我的孩子。

&rdo;女娲温柔地捋了捋玄商脸侧的头发，&ldo;我知道你救心魔的目的是为了最终能够救我，但是没有意义了，我能感觉到‐‐&rdo;

女娲张开双臂，身体舒展为翩飞的蝶，玄商可以透过她的身体看见后面的树木、山峰和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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