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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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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心中猛地一疼，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过得片刻，待那痛楚稍过，这才敢轻轻地吐出那口气来，道：&ldo;纥古越是我的义父，他养了我十六年，我无法叫自己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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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静静看她，却是问道：&ldo;你去了泰兴有何用处？你可能劝得纥古越放下过去恩怨，带兵退出泰兴？&rdo;

辰年想了一想，答道：&ldo;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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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能大义灭亲，于阵中斩杀了他？&rdo;封君扬又问。

辰年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道：&ldo;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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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气得笑了，&ldo;劝不退他，又杀不得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泰兴？是想着生擒纥古越，还是想死在他的刀下，震醒了他，好叫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rdo;

辰年抬眼直直看他，却是不肯回答。

她这反应终于激怒了封君扬，他一时忘记了她的武功早已经远胜于自己，猛地站起身来，揪着她的衣襟将人提起，逼近了她，冷声道：&ldo;谢辰年，是我先对不起你，所以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你说不想见我，好，我不见你。

你说不要孩子认我，好，我不认她。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依着你。

我知从宜平起，你心里就已没了我，后来你对我笑也好，哭也好，不过都是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可我不怨，我也没资格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走下的，我活该。

可孩子呢？小宝呢？她可曾对不起你？你生了她出来，就是叫她与你一般，自小丧母，跟着个喜怒不定的老道士在山中长大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生她出来？&rdo;

这些话句句诛心，辰年脸色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无色，只那瞳仁越发地漆黑幽深，像是望不到底的枯井，透着无尽的悲凉。

她死死地盯着封君扬，唇瓣微微噏动，分明有话想说，却是发不出声来。

话一说完，封君扬就已经后悔，现瞧辰年这般模样，心中更觉悲恸。

他几日疾驰，就为着来见她一面，盼着能劝了她回头，怎地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她？

封君扬忽觉得颓拜，他无力地松开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涩声道：&ldo;辰年，不要去泰兴。

回山里和小宝好好过日子。

只要你活得欢喜，就是另嫁别人也没关系。

这一次我说话算话，绝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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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无数次骗她，可这一刻，他说的是真心话。

辰年心头上的痛楚与怒火俱都渐渐平息，她微微抬着下颌看封君扬，半晌之后，忽地轻声问他道：&ldo;封君扬，你现在可还依旧爱我？可以为了我不顾生死？&rdo;

封君扬被她问得愣了一愣，过得片刻，唇角才泛出淡淡的苦涩，反问她道：&ldo;你说呢？辰年。

&rdo;他抓过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微红着眼圈，重又问她，&ldo;你说呢？谢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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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可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不觉心软。

辰年鼻腔发酸，垂眼默了片刻，这才能控制住自己情绪，她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问封君扬道：&ldo;如果我现在要求你抛下一切，随我回山中隐居，你可愿意？&rdo;

若是平常，她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封君扬定会欣喜若狂，因为不管怎样，这都是她有意与他和好的表示。

可现在，他却知辰年并非是真的要自己与她去隐居，她只是在与他辩理。

封君扬无奈苦笑，道：&ldo;辰年，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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