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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是看出一些端倪了,不稀奇,她那么拙劣的演技,不可能骗过他的眼睛。
司徒月波,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虽然明知道光凭自己的想象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钟旭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的司徒月波,打量着这个她曾痴迷地打量过万千次的男人,心乱如麻。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会受到外界噪音的任何骚扰,静得如深夜家里的卧室一般。
他手中不时划动的笔,唰唰作响,跟他的主人一样的忙碌。
偶尔发出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比平时听到的响亮许多,却是相同的枯燥无趣。
果然如他所说,整整一个下午,他没有跟钟旭说一句话,完全埋头在冗长的公事里。
其间除了ken进来过一次,二人谈了几句话之外,司徒月波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
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忙于工作的普通男人,看花了眼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是,刚才的他……该如何解释?
钟旭揉揉自己疲倦的眼睛,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外头已是夜色浓重,灯火万家。
看看时间,晚上八点有多。
这六个钟头,过得真是意想不到的快。
钟旭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里,怔怔地瞪着天花板上的华丽灯盏发呆。
室内的灯光,亮如白昼,却终究也挡不住夜色降临所带来的惶惑不安。
钟旭隐隐有种预感,她一定会得到她要的答案,就在今天,这个严冬的夜晚。
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推进,司徒月波仍然埋头工作,没有结束的意思。
摆在钟旭面前一口未动的茶水早就凉透了,深褐的液体平静地在杯子里,端端映出了一张心力憔悴的脸孔。
她吸口气,伸手拿起茶杯,放到唇边,心思恍惚地饮了一小口。
啊,好苦的茶!
真是从嘴里苦到了心里。
钟旭眉头一皱,咂咂麻木的舌头,心想这茶的滋味竟比药还难喝。
她放低茶杯,朝司徒月波那边看去。
虽然这里的光线已经很好,可是他似乎还嫌不够,桌上一直没有打开的黑色台灯不知在何时给拧亮了,散出微黄柔和的光芒,把前头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映得光彩过人,清晰无比。
不论任何时候,生活时的轻松,工作时的严肃,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引你所有的注意力,那种从骨子里带来的,与生俱来的魅力,与容貌无关,与身份无关。
天下间并不缺少拥有一张俊脸且家世显赫的男子,然,却不是人人都有如此撼人心魄的本事。
司徒月波,纵是将他放到一万个人中,也能一眼认出。
这个男人,从来就是与众不同的。
钟旭的想法,从一见到他,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嘻笑打闹时的他,温情脉脉时的他,生气苦恼时的他,有关他的每一个情景过电影一般在钟旭脑海里闪烁不停,可是,怎样也无法同面前的他重叠起来……
今天看到的他,真的是他吗?
受不了了,这样反反复复地质疑,反反复复的否定,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煎熬。
钟旭腾一下站了起来,动作突然,几片水花从仍然握在手里的茶杯中溅了出来,落得满茶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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