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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幼重新躺下,终于不用再想东想西。
……
翌日一早冯嘉幼又察觉出新的异常,谢揽肯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她。
自从两天前,他对于这些枯燥的官员信息就已经表现出极强烈的抵触心。
冯嘉幼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只等着他怒而摔书说不考了,央着她再帮他换条路走。
可今日谢揽却像换了个人,异常沉静的坐着看书。
坐累了便起身踱步看。
还有,下午去武楼假装学完苗刀回来,通常是他一天中最累的时候,必须洗个澡小憩片刻。
今天回来之后,他只穿条练功裤,赤着精瘦的上半身出去院子里,弯腰从景观水池中舀起一瓢凉水,直接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来。
两鬓边的乱发不住滴着水,肌肉纹理分明的上身泛着盈盈水光,他只擦干双手,倚靠着水池边沿继续看册子。
乏了就再是一瓢水。
乍暖还寒的天气,冯嘉幼真怕他冻病了。
回房取了件披风,本想拿去给他,松烟蹲坐在门口无聊地道:“少夫人,您不用管他,漠上的夜比这冷得多,少主早习惯了。”
冯嘉幼拢着眉头:“他从小就是被大寨主逼着这样练功?”
松烟摇摇头:“倒也不是逼出来的,少主年幼时可不喜欢练功了,还曾闹着离家出走,跑出了黑水城,不曾想被北戎抓住,因此害死了五爷。”
这事儿冯嘉幼知道,那天谢临溪说,这是谢揽至今顺遂的人生里,唯一经过的一道坎。
“后来北戎军将五爷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是老爷一手提着少主,一手提着刀杀过去为五爷敛的尸。”
松烟回忆了下,“从那之后吧,少主练功就再也不需要老爷拿鞭子抽着了。”
抬起手臂指了下又给自己浇了一瓢冷水的谢揽,“和现在的状态差不多,自觉得很。”
听松烟如此一讲,冯嘉幼心中更是惶惑不安。
他昨日到底还经历了什么,会让他心态上产生这样的巨变?
越是事儿大,冯嘉幼越是不敢轻易去问,只密切关注着,观察着。
往后好几日谢揽都是一模一样的状态,冯嘉幼愈发焦灼担心。
但与他交流时,又感觉不出他遭了什么沉重的变故。
这天半夜里,谢揽突然从睡梦中惊坐起身:“国子监祭酒叫什么来着?”
喊出口他才清醒过来,赶紧朝床铺望过去。
冯嘉幼本也睡不着,再也按捺不住,掀开幔帐赤着脚走到睡榻边:“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
谢揽尴尬地捂脸:“这人名字实在太拗口了,我总是记不住。”
冯嘉幼在榻边坐下:“我指的不是这个,是你怎么从赴过齐瞻文的宴席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奇怪?”
谢揽反问,“我哪儿奇怪了?”
“你这几日极其刻苦。”
“你这不是胡扯么,自从咱们定下目标,你说我哪天不刻苦?”
“前后明显不同。”
冯嘉幼盯着他仍有些朦胧的黑色眼瞳,“你告诉我,你到底遭了什么事儿?别忘记了咱们的约法三章,不许瞒着我。”
谢揽举手喊冤:“当真没有啊。”
趁着月色窥见冯嘉幼变了脸色,谢揽忙仔细寻思她说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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