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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魏子奈家老太太找到医院去,闹着要见孙子,宋雅歌不让,老太太理由也不听,立马指着人破口大骂。
想她宋雅歌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当即关了办公室的门,和人吵得不可开交。
论吵架的话,确实没有几个人能从宋雅歌那儿讨着便宜。
老太太口头上吃了亏,估计气不过,转头找了院领导投诉。
要是单纯的婆媳矛盾也还好说,院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奈何老太太有备而来,怕儿媳妇不肯见面,早几天预约挂号,现在这么一闹,直接上升到医患矛盾,医院不想蹚这趟浑水都不行。
院里逼着宋雅歌当众给老太太弯腰道歉,还给安了个侮辱、辱骂病人的“罪名”
,扣工资,写检讨,外加停职反思一周。
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得憋屈死,更别提丁点儿事就能炸锅的宋雅歌。
沐念阳前脚一走,后脚宋雅歌就抱着卡通图案的抱枕到客厅来,霸了靠墙的长沙发。
先是愤愤难平地把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和事都骂了一遍,之后提到儿子,又抽抽搭搭捂着脸小声哭泣。
曲怀瑾安慰了好一阵,对方才稍稍冷静下来,擦了眼泪后,捏着抽纸和她说了这样一段话:“我那时候还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这种说法纯属扯淡,现在回头想想,真是太他妈对了,这话是谁说的?真想当面夸他两句!”
“还是免了吧,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
啐了一口,宋雅歌将纸张揉作一团,扬起手,朝垃圾桶方向投掷过去。
准度不行,纸团擦着垃圾桶边缘滑过,在地上弹了几下,又滚了几圈,触到墙壁,才停在了墙角。
她又蹙紧了眉,骂:“真是倒霉透了,一个破纸团子都扔不进去,做什么能成?”
曲怀瑾轻轻摇头,侧过身子,伸长胳膊去够那纸团:“你可真逗,一个纸团团也值得生气。”
“我现在处于非常时期,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在我这儿掀起惊涛骇浪。”
顿顿,她紧了紧抱着抱枕的手,“我快疯了,曲曲。”
曲怀瑾想开导几句,被对方抢了先:“我之前还觉得你和沐念阳离的太仓促了,现在才发觉你当初的选择有多明智,好聚好散,还能落个陌生人的关系,拖来拖去,倒成了仇人,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小其谦解释。”
“解释什么?”
“他那爹是死了,还是抛弃我们娘俩了……”
“瞎说什么呀?人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爸爸,血缘关系总是断不了的。”
曲怀瑾极不赞同,“这次还真不怪魏子奈,他老妈惹的事,总不能都归在他身上,他倒是有心帮你,可人那时候还在手术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懂什么呀?你以前那婆婆和你们离了大半个中国,再看看我们家这个,就住隔壁小区,随时找上门来挑刺儿,谁受得了?关键人还是长辈,我有气也不能撒,不怪魏子奈怪谁去?”
顺势往后一倒,她又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打一开始就错了,早知道婆媳关系不可调和,当初打死我也不会进他们家门的。”
“魏子奈怎么说?”
脱了鞋,宋雅歌整个人窝进沙发里,翻身朝里,背对着她:“他能怎么说?一个是他儿子的妈,一个是他妈,两头为难呗,我今天也把话撂下了,除了离婚,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好像挺生气,非拉着我理论,扯出好多陈年旧事,到最后不欢而散,都不痛快。”
曲怀瑾起身,拿了桌上的空杯,去给她倒温水:“那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老是吵来吵去,什么时候能完?”
“谈不拢了,话没说两句,总会吵起来。”
“你随时冷着个脸和人谈,又沉不住气,十句话有九句强调离婚,你让人怎么和你聊下去?”
那夫妻两个吵架她也见过两次,每每都是魏子奈话说到一半,被这姑娘结结实实又堵回去,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也能吵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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