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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时熟悉卫蓁的暴脾气,就算她下一秒要点炸.药桶,她也能从容不迫地坐下一旁喝茶赏景,这会儿一样,中午有饭局,没吃。
卫蓁到嘴边的挤兑收回,软了态度,这不是你的生活常态,以前怎么不想着过来补?这么多年没把胃作出毛病也是奇迹。
卫蓁在韩青时对面坐下来。
见她始终望着同一个地方,心下奇怪,也转身看了过去。
远处的停车坪,穆夏两只裤腿一高一低,松垮垮地挽起,正站在水池前浸拖把。
看她的表情似乎很不爽,一会儿指着旁边的绿树数落,一会儿拿着浸好的拖把打空气,结果忘了拖把是湿的,滴了一自己脖子凉水,嚷嚷着跑了。
你这是让她给你洗车呢?卫蓁不可思议地问,这种事小刘比不她专业?
小刘是民宿里专门负责停车这块的,洗车也是他本职工作之一。
韩青时没理会卫蓁,映了层霞光的眼睛跟着穆夏,慢声道:专不专业无所谓,带人过来总得有个正当理由。
理由?你哄谁呢?你就是让人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不敢问句为什么好吧,什么时候轮到你主动找理由了?卫蓁想到什么,突然对穆夏心生怜悯,我现在开始相信小姑娘说的话了,你们关系确实不好,她因为得罪过你,让你想尽办法挟私报复,甚至良心泯灭到让她用那对儿小胳膊小腿儿洗你那辆霸道。
卫蓁说完,韩青时眸光微敛,视线转向她问:她还说了什么?
卫蓁随意耸耸肩,站了起来,防着我呢,没多说。
菜照旧多辣?她问。
韩青时下意识应声,余光看到穆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又道:别放辣椒。
卫蓁稀奇,你不是无辣不欢吗?行,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着吧,最多半小时。
卫蓁说完,扭着腰走了。
韩青时静坐一会儿,也起身出了餐厅。
手里端着卫蓁送来的果盘。
穆夏中午光顾着躲韩青时,除过酒,基本没往胃里塞别的。
唯一一口还吃了满嘴辣椒面儿,烧心。
这会儿饿得肚子乱叫,看见洗车的泡泡水都想喝上两口,按不住。
哼!
全都怪那个姓韩的!
她就不该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不该给她说话的机会!
现在不是活活找罪受么!
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了吧!
穆夏越想越气,甩手把抹布砸进了水盆里。
力气太大,弄得水花四溅,吓得她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酷似嘲讽地反问,洗个车也能发展成耍杂技,穆夏,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精力旺盛?
穆夏惊恐回头,就见韩青时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手里端着的那盘东西咕成功把她看饿了。
周围很静,从穆夏肚子里发出的这声咕噜就显得尤为刺耳。
穆夏心碎捂住肚子,默默对它说:争点气能死啊。
韩青时却像是没听见,目不斜视地走到水池边,将盘子放在上面的平台上,随即步子一转,上了穆夏之前没发现的一条小路。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穆夏看看她清瘦的背影,再看看被无情丢下的果盘,不受控地吞了口水。
韩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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