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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凌斯年又被凌老爷子打的起不来身了,这些年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还好她转做心理医生前也做了几年的外科医生,一些不严重的伤都是她帮着处理。
来之前她电话里多问了两句,凌斯年只说是别人,至于别人是谁凌斯年就不多说了。
方蔷看到陈青的时候是有些意外的,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心理医生,观察人几乎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沙发上的人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完全是一副底层打工人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可能划到凌斯年朋友的范畴。
可凌斯年刚刚那两句话,怎么听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没有那么简单。
“不会是你把人打的吧?”
方蔷开了个玩笑缓解气氛。
凌斯年懒得说话,只有陈青当真了,连忙尴尬的解释道:“跟凌先生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方蔷只能又笑了笑,对着陈青说:“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他特意打电话叫我过来,你不让我帮忙,我今天不就白跑了吗?”
凌斯年蹙了蹙眉,大概对方蔷的说辞很有异议。
陈青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见不好推脱,就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停顿了下,又转头对着凌斯年说了同样的两个字。
凌斯年则是移开了目光。
方蔷的动作轻且熟练,她摘下那块已经有些卷边的纱布,检查了下那处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看起来很深,外皮翻出红色的血肉,还能看到些没有化净的黄色药沫,因为处理的粗糙缘故,边缘处略有一些发炎。
方蔷用镊子夹着浸透酒精的棉球,对陈青说:“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陈青哪听过这样温柔的语气,登时脖子通红,脸皮僵硬,也不好看凑近的方蔷,只垂下眼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械的点了点头。
陈青的反应全落在了凌斯年的眼里。
眉头不由的皱起,凌斯年胸口处又涌上了那股无名的烦闷。
他想眼不见心不烦,可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就那么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陈青。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偶尔响起方蔷使用器械的声音,以及陈青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凌斯年神色漠然,目光从陈青时不时咬紧的下颌挪到额角的细汗,最后冷不丁的对上了陈青的眼睛。
显然陈青没预料到凌斯年再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几秒,最后还是陈青先挪开。
这边方蔷也完事了,她将那块伤口重新包扎好,“伤口注意别沾水,也尽量别出汗……”
又翻出一瓶药油递了过去:“用这个擦嘴角的伤,好得快。”
这次陈青没有推辞,接过来道了句谢。
方蔷将茶几上的东西收好,盖上医药箱的盖子,转头问凌斯年说:“他的伤口还需要换几次药,东西我给你留下,下次你来?”
凌斯年淡淡的“嗯”
了声。
这次方蔷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她这个表弟什么性格她最了解不过了,万事不入眼,刚刚她不过是随口试探的问了问,没想到对方真的应下了。
方蔷有心想问几句,不过眼下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况且她还有别的事情,便将说好的东西留下,简单交代了下,起身离开了。
方蔷走后,客厅里又只剩下了凌斯年和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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