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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开吗?”
沈临桉其实很怕看到里面的东西,可又希望见到弟弟留下的遗物,叹了口气:“要,没工具很难开吧。”
姜一衍示意他将“蛋”
放地上,然后拿铁锹照着卡扣处砸下,卡扣应声而开。
沈临桉小心打开,里面有一个残缺不全的超级英雄玩具,半副围棋,一只水枪,一张照片,一叠画。
弟弟小时候画的画,可惜上面的颜料和铅笔印早已模糊,依稀可见画上面两个小童手拉着手,旁边的字看不清,沈临桉在记忆中寻到这样一幕:年幼的弟弟跟在他身后,稚嫩的叫着哥哥,哥哥不耐烦的将玩坏的超级英雄、水枪等玩具扔给他,让他不要跟着自己。
弟弟说:“哥,等我长到你这么大,你是不是就愿意带我玩了?”
“才不会,你永远长不到我这么大!”
一语成畿,弟弟永远长不大自己这么大。
沈临桉抱着弟弟的宝贝,眼泪落在画上,晕出一大片悲伤。
弟弟生病的第一个下雪天,他推着弟弟坐在屋檐下看雪,听弟弟说想去大理看花,想去江南看月,想去三亚看海,想去川藏吹草原的风,想去长白山看终年不败的雪。
姜一衍陪着他,一直坐到日落,余晖洒落地面,将所有哀伤掩盖,沈临桉抬头看天,仿佛看到弟弟的笑脸出现在云层。
他站起身,抱着时光蛋,轻声说:“走吧。”
弟弟只希望他活得开心,那就带着弟弟的希冀继续活下去吧,去感受那些他没来得及看的风花雪月。
他们在第二天返回怀杨县,飞机上沈临桉全程抱着弟弟留给他的东西,仿佛那样离弟弟近一点。
下飞机,江又东过来接的,车上有店里急需的货品,先将车开回惜拾,沈临桉被姜一衍拉进店,半强迫的要求他吃下半碗面。
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风景如故,音乐悦耳,什么变化都没有,一切都很美好。
一直坐到惜拾打烊,沈临桉才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支淡雅的海芋百合,香气柔和,不知不觉中抚慰着沈临桉的心伤和自责。
起身时发现只有他坐的3号桌有海芋百合,其他桌连花瓶都没有。
向姜一衍道别,姜一衍拉住他:“等等,我锁门。”
沈临桉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家,不想他的意思是带沈临桉回他的家。
在姜一衍的坚持下,沈临桉跟着他往月琴湾赶,姜一衍没有开车,骑着店里的小电驴载着他,夜风微凉,沈临桉眼睛痛,又累,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虚虚靠过去,缓缓闭上眼。
前面姜一衍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动作,故意一个急刹车让沈临桉靠上他后背,说:“抱紧我。”
沈临桉依言抱住他,小声说:“我已经没那么难过了。”
“嗯。”
“衍哥,能给我唱首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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