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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把他当做一件机器，做着日日重复的机械工作。

年少的封淇，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低声叹息，有时也会偷偷弹着别的曲子。

他妈妈却总是用着痛惜和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ldo;儿子，你不花时间好好练肖邦，怎么哄妹妹呢?&rdo;

我也有喜欢的东西啊。

封淇艰难地收回落在琴键上的手，将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初焰贴着他的背，说着:&ldo;哥，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弹钢琴好累的。

&rdo;

封淇重新站起身，背着他进了卧室，声音轻柔到了极点：&ldo;那我陪你躺着?&rdo;

林初焰点点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后背。

把林初焰抱到床上之后，封淇也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躺在林初焰旁边，呼吸很轻。

黑暗里那双眼睛淌着墨色，许多不明的情绪全从那里流了出来，在夜里泛着水光。

林初焰突然贴近他，把头埋到他肩膀上，用手环住了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很真挚：&ldo;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我听着，会好受些的。

&rdo;

大概是因为发着烧，少年的体温偏高，烫着了封淇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他闭着眼睛，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ldo;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那种表面上完美无缺的人?&rdo;

&ldo;恩。

&rdo;林初焰记得，是那一次在小区楼下，他被一个叔叔嘲笑了之后。

封淇又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ldo;我妈就是那样的人。

&rdo;

林初焰收紧了一下抱着他的手臂。

&ldo;她事事要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她要求我必须做好她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情。

她不接受任何不受她控制的事情。

&rdo;

&ldo;就是女强人吗?什么都很能干的那种?&rdo;林初焰问。

封淇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ldo;她是信赖自己超过任何人，或者说，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任。

她规划人生，规划爱情，规划子女，规划所有符合她心里愿景的东西。

&rdo;

林初焰有点迷惑了：&ldo;是内心力量过于强大到固执己见吗?可是，要怎么才能规划人生、规划爱情、规划一切?&rdo;

世界上，有能够预料一切安排一切的人吗?

封淇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ldo;她追求耀眼的人生，所以拼命学习成绩优异;她追求子女和顺的家庭，所以逼迫我事事顺着封荑，教育封荑处处依赖着我;她追求生死不计的爱情，所以在父亲重病后选择跟他一起跳海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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