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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苏滟在这开了间清吧，林深青与她相交多年，是这条街的常客，对这种喧嚣的气氛非常熟悉，偏偏今晚觉得不舒服。

她停下来回头望，还没看清什么，先听见个熟悉的女声：&ldo;杵这儿干嘛?进来呀。

&rdo;

林深青转过眼，看见头顶&ldo;水色&rdo;两字招牌，苏滟正倚着玻璃门朝她招呼。

已经到了。

她跟着苏滟进门，走木梯上了一层半的散台。

这里视野好，能看到底下的全貌。

一层零零散散扎着几堆男女，驻唱台的歌手正唱着朴素的民谣。

苏滟叫人拿了一排精酿啤酒，推给她一瓶：&ldo;去看你爷爷了?&rdo;

林深青讲了经过，把酒瓶往桌沿轻轻一磕，开了盖：&ldo;好说好歹才劝住。

&rdo;

&ldo;你们家老爷子也真行，几坛酒而已，撬了又怎么?&rdo;

&ldo;你别说，真要出了这事啊，他能把人腿打折。

&rdo;林深青喝了口酒，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笑了。

&ldo;笑什么?&rdo;苏滟问。

&ldo;早时候我家隔壁有个小屁孩，老爱黏我，有次跟我捉迷藏，躲进我家酒窖，撬了坛十年陈酒，被我爷爷拿鸡毛掸子追得满院子跑……他连小孩都不放过呢。

&rdo;

苏滟&ldo;啧&rdo;一声：&ldo;还健在吗，那小屁孩?&rdo;

&ldo;这不有我拼命护着吗?&rdo;林深青说到这里笑意减淡，&ldo;倒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我念五年级那年，他们好像举家搬去港城了吧。

&rdo;

提到港城，气氛陡转。

两人都想起那场空难事故。

沉默片刻，苏滟问：&ldo;你真不看医生?&rdo;

&ldo;一天问两遍，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rdo;

&ldo;我昨晚在店里碰见个心理医生，问了问你失眠多梦的情况，她怀疑这是&lso;创伤后应激障碍&rso;。

&rdo;

&ldo;听不懂，说人话。

&rdo;

&ldo;自杀率百分之十九，这下听明白没?&rdo;

林深青举着酒瓶笑：&ldo;才十九呀。

&rdo;

苏滟被她气乐。

&ldo;得了吧，&rdo;林深青看她一眼，&ldo;失眠嘛，就是精力过剩闹的。

&rdo;

&ldo;那你倒是听我的，试试睡前运动，酣畅淋漓一场，保你沾枕不省人事。

&rdo;

&ldo;你以为我是你，艺高人胆大，赵钱孙李轮着睡?&rdo;

苏滟笑笑：&ldo;哪还赵钱孙李，我这都该到&lso;陈&rso;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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