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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司马凤举起莲花灯，冲他喊了一个无声的词。

&ldo;别怕！

&rdo;

迟夜白点点头。

他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小孩，手腕细瘦，双腿不断地打颤。

他站在原地不动，试图读懂自己身后那片莲花灯无法照透的黑暗，试图跟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说话。

幼时教导自己的先生就是文玄舟，这件事确实令迟夜白惊愕。

司马凤对他坦白了，但他没办法告诉司马凤，在自己的记忆里，在自己学来的分类存放所有记忆的房间里，文玄舟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一直存在着。

这房间是他教迟夜白制造的，所以他有能力把自己留在迟夜白的记忆里。

书册震动着，凄厉的人声在木头和木头的fèng隙中钻出来。

一双手沉沉压在他肩上。

迟夜白颤抖着抬头，只能看到如烟如雾的黑暗，正朝自己压下来。

&ldo;别怕。

&rdo;身后的人笑着说。

他怕，非常怕。

身后站着的人挟带的不是死亡，不是灾厄，是更令人恐怖的东西。

那人的左手伸到他脖子上，温柔而细致地抚摸着他。

他左手有一只镯子，冰凉温润。

这是迟夜白对文玄舟的印象，是除了声音之外的一些稀薄印象。

那只手也是冰凉的。

手指纤长，骨节突出，手势却又极为细腻耐心，缓慢地抚摸过他的皮肤，令人战栗。

&ldo;你知道我是谁了对吗？&rdo;那人笑着问。

迟夜白说不出话。

他扼住了自己。

&ldo;你必须记住我。

&rdo;文玄舟低低地说，&ldo;记住我说的话。

&rdo;

迟夜白混乱地点头，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ldo;小白！

&rdo;司马凤在远处提着灯，开始往他这边跑过来。

‐‐别过来……这个人太危险！

他喊不出声音，文玄舟的手指越收越紧。

&ldo;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rdo;文玄舟贴着他的耳朵说，&ldo;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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