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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rdo;她低低的说，头都不敢抬起来看我。

&ldo;可怜的人！

&rdo;我叹了口气。

&ldo;爸爸妈妈很有钱，你又不是不晓得，光是南部的橄榄园……&rdo;

&ldo;伊丝帖，连荷西的死也没有教会你们一个功课吗？&rdo;我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ldo;什么？&rdo;她有些吃惊。

&ldo;人生如梦‐‐&rdo;我顺手替她拂掉了一丝树上飘下来的飞絮。

&ldo;可是你也不能那么消极，什么也不争了‐‐&rdo;&ldo;这件事情既然是法律的规定，也不能说它太不公平。

再说，看见父母，总想到荷西的血肉来自他们，心里再委屈也是不肯决裂‐‐&rdo;

&ldo;你的想法还是中国的……&rdo;

&ldo;只要不把人逼得太急，都可以忍的。

&rdo;

我吹了一下麦管，杯子里金黄色的泡沫在阳光下晶莹得眩目。

我看痴了过去。

&ldo;以后还会结婚吗？&rdo;伊丝帖问。

&ldo;这又能改变什么呢？&rdo;我笑望着她。

远处两个小孩下了秋千，公园里充满了新剪青糙地的芳香。

&ldo;走！

我们去抢秋千！

&rdo;我推了一下妹妹。

抓住了秋千的铁链，我一下子荡了出去。

&ldo;来！

看谁飞得高！

&rdo;我喊着。

自由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那么真真实实，不是假的。

&ldo;你知道‐‐&rdo;妹妹与我交错而过。

&ldo;你这身黑衣服‐‐&rdo;我又飞越了她。

&ldo;明天要脱掉了‐‐&rdo;我对着迎面笑接来的她大喊起来。

梦里花落知多少

‐‐迷航之四

那一年的冬天，我们正要从丹娜丽芙岛搬家回到大迦纳利岛自己的房子里去。

一年的工作已经结束，美丽无比的人造海滩引进了澄蓝平静的海水。

荷西与我坐在完工的堤边，看也看不厌的面对着那份成绩欣赏，景观工程的快乐是不同凡响的。

我们自黄昏一直在海边坐到子夜，正是除夕，一朵朵怒放的烟火，在漆黑的天空里如梦如幻地亮灭在我们仰着的脸上。

滨海大道上挤满着快乐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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