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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出去走走?&rdo;
林思阳跟随着他,缓缓挪动了脚步,两个人穿过巷子,白路取了自己的车,他们在除夕的下午,前往一家景象陈旧的酒吧。
白路微醺,他把金属打火机攥在手里,缓慢地说:&ldo;我前几天飞巴黎,飞机差点坠毁,整个机舱里都是哭声,多可怕,但没什么,谁不是最终归于尘土。
&rdo;
伸手,白路给林思阳递了根烟,林思阳摆摆手,说:&ldo;你想得开,可我就做不到。
&rdo;
&ldo;没让你做到,&rdo;白路将打火机抛起来,落在了光滑玻璃桌的边缘上,他往沙发上靠,举起杯子来,说,&ldo;碰个杯。
&rdo;
林思阳没有这样猛烈地喝过酒,他仿佛被紧促的氛围拘束起来,有点难以呼吸,于是,一杯接一杯的液体往喉咙里灌,人变得更加昏昏沉沉。
台上有什么人在唱歌,唱:&ldo;花朵鲜亮,四季也鲜亮,别以为你是孤芳,其实我在偷偷欣赏。
&rdo;
&ldo;别以为,你是孤芳,&rdo;白路,头往一旁木饰的墙上贴,他跟着歌手唱了一句,带着气音;继续哼,&ldo;其实我在偷偷欣赏。
&rdo;
林思阳眼前一片迷蒙的雾,他忘记了这是除夕、这是白天,忘记了这是爸爸去世不久的日子,忘记了自己在不久前与爱慕的女人缠绵。
摄入的酒精变成刺,凌虐着心脏和头皮,林思阳埋下脸,眼泪和着酒精味道,冒出来。
白路转过脸来,他眼睛清亮,情绪间流淌出神秘又温和的光线;他换了个舒服的依靠姿势,继续听赏下一首淡雅的民谣。
&ldo;思阳,&rdo;白路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他刻意俯身,拍了拍林思阳的脊背,轻声说话,&ldo;过完年,就不能再这样。
&rdo;
&ldo;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四十多岁,没陪他太久,也没怎么孝敬他;我那天在一朵家里,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急救室里。
&rdo;
眼睛通红,满含饱胀的血色,林思阳哽着喉咙,说。
白路发出一声低叹,他将烟含进嘴里去,又转过脸去,思忖了一下。
林思阳,就是那一年失去了妈妈的白路,他焦虑、消沉;可林思阳不可能成为如今的白路,爸爸去世了,可家在那里,一切的关切在那里,从小生长的家乡和街巷在那里。
白路是从流离和孤单中归来,安定平静的回忆灰飞烟灭,仅仅剩下三院大院和林思阳。
&ldo;我觉得自己突然晕头转向,好的事情和不好的事情‐‐&rdo;林思阳用手心揉了揉眼睛,他说,&ldo;我和一朵睡过了,她说了不想恋爱,可愿意和我做。
&rdo;
白路含一口烟,眼睛睁圆了。
&ldo;做就做吧,过去了就结束了,我不会再死皮赖脸,&rdo;林思阳看着地面,他忽而深吸了一口气,&ldo;能够理解她。
&rdo;
烟只剩下布满齿痕的过滤嘴,白路突然将手背堵在鼻尖上,转过脸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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