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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慕此时尚不知,早上刚来家里灵堂闹过,明天他爷爷又要上门来要钱。
他此刻只因为问到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心中有些安定的往家走,就待和娘亲刘氏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了。
而此时,沈家屯外来了一个穿红着绿胖胖的身影,一路打听着往沈慕家去了。
这一下午,村里就的传言又凶了起来,沈老二过继儿子不成,就想着把沈慕早早地给嫁出去。
沈慕一嫁人,他娘刘氏要不留在沈家受公婆的搓摩,要么就被赶出家门,总之是没好日子过了。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有人瞧见沈老二悄么的去找隔壁村的媒人,流言传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
至于为什么不找自己村的——想来沈家屯的人多半是同情沈慕的多,不管媒人自己是否也同情沈慕,若是助纣为虐帮着沈老二把沈慕嫁了,这媒人的名声也就坏了。
沈老二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些媒婆还要靠着说媒给自己家里补贴呢!
说起沈慕的娘刘氏,原本是个县里书院夫子家的丫鬟,从小被夫子买来照顾女儿,压根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连刘这个姓氏都是夫子家的姓。
刘氏没有娘家,要是沈慕嫁人了,夫家也不会允许他奉养自己亲娘的——历来就没有出了门子的女儿小哥儿奉养娘家老母的。
沈家二老又不喜欢刘氏,说了这门亲,不是要把刘氏往死路上逼吗?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忍心开这个口啊。
可他们沈家屯的媒人不忍心,外村的媒人和刘氏不相熟,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沈老大丧事中午刚办完,下午就有了媒人上门。
刘氏在屋里睡了两个多时辰,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身子也疲乏的很,喊了两声沈慕,没人答应,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去开门。
门是从院子里拴住了的。
刘氏这几天劳心劳力,加上丧夫之痛,身子很是虚弱,半晌才到院子里把门打开。
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婆子,一身媒人打扮,拍了半天的门,很是有些不耐烦了:“这大白天的,怎么把门关上了?”
如今虽已入秋,秋老虎还是有的。
这媒婆体型较胖,在外头叫了半天的门,已是出了一身薄汗。
农家白日里都是不关门的。
沈慕怕老宅的人再来找麻烦,才把门从里面拴上翻墙出去的。
刘氏不认识来人,又因为对方的媒婆打扮,也不大乐意对方上门:自己丈夫刚死,这穿红着绿头上还簪花的人就上门,也太不讲究了。
“这位大嫂有什么事儿吗,别是找错了门吧。”
刘氏没回那媒婆的问话,一心想着送客。
“唉,我这不是来给你家报喜来了么!”
那媒婆也不在意刘氏的态度,一边挥动着帕子擦汗,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就想往门里挤。
刘氏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几分,还隐隐有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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