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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他看着面前无比熟悉的脸，却只剩一句沙哑难辨的：&ldo;……阿青，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要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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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要说出口的时候，问的已经不是原因，只是结果。

卓青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温声应他：&ldo;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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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ldo;我也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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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说话间，她亦从文件袋里，抽出另一份完整的文件。

此刻垂眼扫过，分明字字句句都核对过无数遍，却依旧有种无解的陌生感。

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撕破脸的面目全非。

她只是很平静的回忆着：&ldo;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司予，以前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也记得，刚嫁给你那时候，我其实满心念着的，都是能够跟你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想把最好的给你，想努力变成一个配得上的人，事实上，我也这么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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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julia老师的瑜伽课是周一晚上，插花和茶艺课在周四上午，红酒品鉴课排在周五下午，周末林太太……对，就是大宇娱乐的林太，邀请您去参加旗下的电影发布会晚宴‐‐您忘了，之前我们有注资过电影制作的。

】

【太太，营养师看过您这一周的菜单，特意叮嘱了说碳水化合物的摄入有点过高，建议您用粗粮代替之前的杂粮米饭，这样能保证您在下周三的酒会之前，减重到42kg。

】

【您之前预约了erik路的晚礼服高级定制，工作室那边让我来确认一下，下周二您有没有时间飞到巴黎？】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角。

&ldo;最早真的很烦，我没有想过，站姿、坐姿、敬酒和社交的时候要说的&lso;黑话&rso;……林林总总的规矩有那么多，就连倒个红酒，说句口语，他们也能看出来谁是土包子，谁是真的千金小姐。

我心里没底，所以过得小心翼翼，跟她们相处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有时候，像是一条摇尾巴的狗，有时候，是一只见人就咬的兔子……偏偏还咬不死人，只能就装装样子，扮个柔弱，装到最后，我差点连自己也骗过去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一条狗，一只兔子，能做个乖巧又听话的畜生，倒成了我这辈子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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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你很辛苦，阿青，所以，&rdo;纪司予的嗓子像是钝了的刀刃，沉而低哑：&ldo;所以我们往高的地方走，站得越高，别人就不会，也不敢去挑错。

我这几年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有一天你在纪家可以做你自己，我们只是需要时间，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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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rdo;卓青笑了笑，&ldo;要往上走，堵住悠悠众口嘛，你也好，我也好，我们之间没有人是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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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中理解，仿佛让他抓到那一瞬间的喘息之机，脑海中清晰的整理出无数句足以说服对方的后话，分成planabc，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不讲缘由的苦肉计‐‐

可脸上勉力提起的笑还未及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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