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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rdo;她有些强硬地继续道，&ldo;周冶说你那时应当的确是将我当做奸细，我原本也那样认为。

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

你一时强迫自己将我当作芜媛，一时又忍不住来试探我，说明你心里也从未确定，对不对？你不能容忍这具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又舍不得杀了她，可那时候，你的不能容忍占了上风‐‐对不对？&rdo;

&ldo;那又如何？&rdo;他脸色苍白，眸光锐利，重复道：&ldo;那又如何？&rdo;

她像一只突然泄气的皮球，语气松软下来，&ldo;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大概就是因为我曾犯下无法饶恕的错误，侮辱了你，也侮辱了芜媛。

我甘愿在往后的一生里接受惩罚，承受那份后悔至极的煎熬之苦。

我也不求你原谅，但求你看在芜媛的情面上，留我性命。

&ldo;这样的请求的确可耻了些，但我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很想继续活下去。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她还会回来，届时挫骨扬灰，都由你。

&rdo;

他平静地望着她，沉默半响，直看得她毛骨悚然，才突然开口道：&ldo;听说杜白医术高超，不知能否为你换张脸？&rdo;

沈如茵：&ldo;……&rdo;

还未等到她回答，他又道：&ldo;看见这张脸，我便总忍不住待你好，可你又不值得我待你好。

&rdo;

……扎心了老铁！

咽了咽口水，她试探道：&ldo;你认真的么？这可是芜媛的脸……&rdo;

他淡然点头，&ldo;我在意的是她，而非这张人皮，便是换了一张脸，她也依然是我妹妹。

但你‐‐不配用这张脸。

&rdo;

一颗心被扎成马蜂窝。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ldo;我去问问杜白。

&rdo;

回到院子时，杜白正蹲在树下鼓捣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还未走近她就闻到一股恶臭，捂着鼻子倒退两步，皱眉道：&ldo;你在搞什么幺蛾子，不怕周冶骂你？这东西多影响食欲啊。

&rdo;

杜白扭头，笑嘻嘻道：&ldo;幸好华阳阁藏书多，不然区区还不晓得上哪儿去查蚀骨蛆的用法呢！

&rdo;

他端起铜钵往她面前一送，&ldo;您瞧，就快大功告成了！

&rdo;

沈如茵再次倒退几步，&ldo;你、你放下武器，有话好说……&rdo;

铜钵被黑色的液体染得惨不忍睹，她忍不住又道：&ldo;这个铜钵我记得挺贵的，你以前不是宝贝得很么，居然舍得给这么恶心的东西用？&rdo;

杜白闻言不满地瞥了她一眼，&ldo;蚀骨蛆也是很珍贵的，轻易找不到。

别的器具会受到腐蚀，只能用铜器。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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