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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长公主头戴九尾金凤钗,一袭赤金长袍,端的是威仪庄重,却是开口破功。
“给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品貌非凡惊才风逸的小叔叔,请安。”
她带着小女儿家的娇俏,一口气说完不带停的。
墨承影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上谁了?”
“啧!”
临安长公主粉拳打在墨承影胳膊上,“小叔叔把我当什么人了?人家可是有驸马的。”
“哼哼,一个驸马,九个面首。”
墨承影径直进殿,口中揶揄道:“听说长公主殿下整日为宠幸谁发愁,还特意制了绿头牌、九面骰子,好方便临幸。”
临安长公主提着裙摆小碎步跟进来,声音娇娇道:“哎呀,人家这不是为了后院和谐,才出此上策嘛。”
还上策,亏她说得出来。
墨承影道:“说罢,可是瞧上新晋探花郎了?”
“哈?又有探花郎了?”
临安长公主眼睛一亮,“不是今年春天才出吗?下一个得三年后吧?”
墨承影坐下,刚端起茶盏,抬头看她:“什么?这个已经被你‘玷污’了?”
临安长公主并不在意自家小叔叔的用词,“我倒是想,可人家温探花说了,心有所属,我又不是强抢良家儿郎的恶霸,就放过他了。”
她大度摆摆手,那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男人嘛,有的是,不差这一个。
“那便是缺银子了?”
墨承影喝了口茶,放下杯盏,“回头叫你婶婶从账上拿两封银子,差人送去你府上。”
“婶婶?什么时候摄政王府轮到旁人做主了?”
墨承影认真道:“她不是旁人。”
潘献忠来说摄政王为了新娶的王妃,要与太后决裂,临安是不信的。
现在听小叔叔的语气,好像有那么几分可信。
可是小叔叔和太后安危与共,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场生死,临安全程目睹,她知道小叔叔有多爱太后,眼看便要苦尽甘来在一起,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横插一脚呢?临安不愿叫有情人各散天涯。
可她了解小叔叔的脾性,也没有立刻反驳了去。
只点点头,道:“银子我是不嫌多,不过我今日来找小叔叔,是有正事的。”
她从怀里掏出邀请帖,“冬至去我别苑,泡汤泉、赏梅花,大侄女儿请你喝茶,上好的云顶仙雾,听说近来京中达官显贵多爱点茶,我特意学了一手,到……”
墨承影拒绝得很干脆:“不去!”
临安长公主捏着墨承影的袖子撒娇,“小叔叔……”
墨承影余光只瞟了她的手一眼,临安长公主立刻松开。
她没有放弃,双手捧着下巴,朝墨承影眨巴着眼睛道:“去嘛,冬日漫漫,整日闷在京中多无趣啊,京郊园子大,咱们还可以去猎兔子,到时候雪中烤兔,多有意思?”
京中贵女是围炉煮茶,长公主是雪中烤兔,可知此人和摄政王一样,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
她看墨承影没有松口的意思,又道:“你常年闷着是习惯了,那小婶婶呢?”
墨承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桌案前坐下,抬手拿了本奏疏。
临安长公主看得出新王妃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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