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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在厨房里忙活个不停,扬声道,“下次要敢再这么没交没代,你就别回来了。”
江遥咕噜咽下最后一口鸡汤,讪讪着不敢接话。
“对了,锅里还有碗鸡汤,吃完晚饭你给知谨带过去,白天瞧他那气色,病得不轻,诶,你们刚才说什么去了?”
江遥道,“只是学校的事情,没什么”
江母把晚餐上桌,全是江遥喜欢的吃食,不再多问,只一个劲地让江遥补补。
江遥胃口不佳,但不想浪费母亲的心意,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不少。
吃完饭,在母亲的催促下,他忐忑地拎着保温壶上楼去找谢知谨。
他一方面希望谢知谨已经醒过来了,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知谨,双重矛盾的心理下,他还是推开了谢知谨的房门。
靠在床头的青年听见声响,慢悠悠地看了过来,黑黢黢的眼瞳黯淡无光。
江遥的脚步定在门口。
他来谢知谨房间的次数数不胜数,如今重新站在这熟稔之地,却紧张不已,可是谢母就在客厅,他怕被看出异常,于是提了提保温壶,低声说,“我妈让我给你送鸡汤。”
谢知谨唇瓣微抿,只是看着他。
江遥将门关了,条件反射地落了锁——自从一年多前他和谢知谨发生关系之后,每次来谢知谨的房间都生怕被长辈发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定然是会锁门的。
即使如此他和谢知谨已然断了,可下意识的反应却依旧无法驱除。
下午谢知谨的行为还历历在目,江遥踌躇着没有立刻往前,谢知谨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哑声说,“过来吧。”
修长的五指在床上拍了拍,就像从前他们的相处那样。
来都来了,再扭捏下去显得是江遥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他走了过去,在谢知谨两步开外的距离停下,将保温壶放在床头柜,问,“你好点了吗?”
谢知谨嗯了声。
江遥的眼睛落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正犹豫是否要去搬过来,谢知谨说,“坐床上吧,我不做什么。”
他心口一跳,没接谢知谨的话,走到床头柜上开了保温壶,递给对方,“你喝完我要带走的。”
谢知谨不伸手接他的汤,掀了掀眼皮,“我不饿,先放着。”
江遥讷讷道,“冷了不好喝。”
听起来他像是巴不得谢知谨快点喝完他可以早点离开。
谢知谨沉默几瞬,拿过保温壶慢条斯理地舀了喝。
空气凝重得像是会滴下水珠,江遥站在床边,悄然看着谢知谨苍白的病容,心情如同浸饱了水的纸巾,沉甸甸的。
谢知谨食欲不振,皱着眉抿了几口汤,顿时有点儿反胃,但还是当着江遥的面喝了半碗,直到了极限才把盖子喝起来,说,“喝不下了。”
江遥诧异道,“就这么一点”
谢知谨忽而道,“我给你打过电话,你看到了吗?”
江遥噤声,以为他是在说14号那天早上的电话,慢慢点了点脑袋。
“怎么不给我回电?”
江遥这几天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开飞行模式,又二十四小时和贺鸣腻在一块,自然没有时间联系谢知谨,他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谢知谨也猜到了原因,很轻地笑了声,“玩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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