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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萨韦尔从反光镜中悄悄地打量着她,父女俩的感情至深至远,倘若真有一天要分离,她恐怕是很难接受。
“是不是你父亲写的信?”
听他明知故问,她想起自己一开始对他的质疑,不由脸红,轻声道,“谢谢你。”
他淡然一笑,她要谢他的岂止这一件?
车子拐过几个山头,眨眼到了楠泰尔,这里虽是郊区但还属于巴黎的管辖。
科萨韦尔将车停妥后,钻出轿车,替她拉开车门。
唐颐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心跳如雷,虽然背对着他,却仍然感受到两道目光在后面的注视。
把心一横,咬着嘴唇对自己道,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听天由命吧。
即便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她仍然挺直了腰背,就算是痛,也要用优雅的姿势地走过去。
但还算好运,屋里空无一人,麦金托什、瓦尔纳还有敦克尔统统不在,她暗自缓了口气。
不知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转头对科萨韦尔道,
“你把衣服脱了。”
言下之意:你脱衣服,我上药,完了后赶紧滚蛋。
不过,科萨韦尔却会错了意,心想,这腼腆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奔放了?
看见他眼底的戏谑,她这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便讪讪地笑了笑,“我是说,帮你上药。”
他一扬眉峰,一脸了然。
不知为何,这表情看得她心虚不已,忙转开视线,问,“伤在哪里?”
“后背。”
说完,科萨韦尔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纽扣,他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沉稳地重复这个动作。
衣襟向两边分开,充满阳刚之气的身躯也缓缓呈现在眼前。
矫健的胸膛,结实的小腹,勾勒出一条条的曲线。
唐颐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要回避目光,只是在想,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素描对象!
科萨韦尔并不讨厌她探究的目光,甚至有些喜欢,脱下衬衫随手一扬,衬衫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沙发上。
自己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眼前,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发出一声轻笑。
如若不是他嘴角边衔着的这一抹笑容,这些胸腹肌的线条,会让他看起来过于刚硬坚毅。
听见他的笑声,唐颐终于发觉到自己的失神,身为艺术家,对美好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追求。
她咬了下嘴唇,转身去拿瓦尔纳的医疗箱,不知怎么解释,干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望着她的背影,但笑不语。
等她捧来了医疗箱,他转过身,将自己的整个后背展示于她,背宽腰窄。
不过,让她吃惊的可不是他的身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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