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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的,眼看还有7天就是1975年的除夕。
却突然被孙云梅泼了一身脏水,北风一吹,那温脏水瞬间冰凉,冻的江丫头眉眼之间,都仿佛结了冰。
前脚压着后脚而来的江满军,自然看到女儿被欺负,立马在后面大吼。
“他三婶,你这是干什么?”
孙云梅白眼一翻,柳眉倒竖,连珠带炮的骂。
“我干什么?我泼她脏水你看不见啊,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不光要泼她脏水,我还要打她!
她一个当儿媳的,不在家操持家务,整天就知道往娘家跑,我到是想问问你,你们江家,安的是什么心?”
“再看看我这苦命的二哥,媳妇进门八年,他喝过几次媳妇茶?媳妇又在他跟前孝顺几回?这都快要过年了,谁家不是蒸馍馍,炸酥肉,打粘糕,可我苦命的二哥呢?却是冷锅冷灶,屋里连口热水喝都没有!”
“正好,你们小岗村的乡亲们都来了,那就来给我苦命的二哥评评理,看我今天这水泼的还是泼不得,这遭瘟的侄媳妇,我打得还是打不得!”
孙云梅骂的不但振振有词,还口沫横飞,江丫头深吸了口气,赶紧趁孙云梅去找扫帚时,连忙冲进了屋里。
一进屋,就见大伯和三叔,双双站在炕前,一个板着脸挂满冰霜,一个眼珠子乱转的打量四周,江丫头的整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二话不说,她冲上前去,就只见公爹两眼紧闭,满是沧桑的老脸拧成一团,充满痛苦,不难想像,他在昏迷前,定是听到了李琛的死讯,所以才会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爹,爹!”
江丫头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当机立断下,飞快的爬上炕。
双膝跪行的冲到柜头那,并且在大伯和三叔的惊讶中,抄起公爹用来剖篾的柴刀,“咣”
的一声。
把柜头的锁给砸了下来。
李大福惊愕的倒抽了口气,而李三福反应最快,眼前一亮的吼道:“你干什么?”
江丫头懒得理这二人,她心里无比清楚,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当务之急,她要保住公爹的命,否则,她家就要乱套了。
拉开柜子,她几乎都没怎么翻,就看到了公爹用红布缠了又缠的老山参,拿了起来,她便掀开红布,掰下一小截,举起柴刀压在炕上,将其辗开后,塞进了公爹嘴里。
顿时,满屋子都飘满了老山参的香味,勾的李三福不知不觉的便咽了口唾沫。
这山参!
可是好东西啊!
虽然被侄儿媳妇胡乱掰了一小截,可看那参须和大小,就知道这参,肯定是几十年以上的老参,这要是没被掰坏,它至少值几百块呢!
真是败家娘们,他就知道,二哥家里肯定有好东西,果不其然啊,果不其然。
趁着江丫头去倒水,李三福便偷偷摸摸的凑了过去,刚想把那掰坏的山参拿起来,就听侄儿媳妇,头也不回的呵斥。
“放下!
那是给我爹救命用的!
你要敢拿,我剁了你的手!”
李三福吓的一个哆嗦,老脸瞬间被臊的通红,但转头一想,她一个侄儿媳妇,竟然敢对他这个三叔,如此不客气,特么的是要反了天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难道不知道这是救命的吗?你给我让开,有这救命的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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