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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人看出了端倪。

不再是诺布了，丹珠想，那个因景触动而思念的人不再是他，那个总是出现在睡梦里的人不再是他，那个令自己献出生命的人不再是他。

丹珠想要永生，永远做贡嘎甲央的奴仆，丹珠也想当即死去，因为他责怪自己不再忠诚‐‐他遐想了与贡嘎甲央相爱的一百种场景，遐想了热吻与肌肤之亲，遐想了叛逆的逃离，遐想了悲惨的死别，遐想了心意的明晰后，他们相拥在通往边界的路上。

丹珠喜欢边界，在那里，他爱上了贡嘎甲央。

酒醒来，天已经亮了，丹珠一边穿鞋，一边系扣子，他要赶去贡嘎甲央那里，对他说一句&ldo;抱歉&rdo;，他可能还要面对他的怪罪，因为，梳洗的时辰已经过了，这个时候，贡嘎甲央要赶去用饭了。

丹珠跪在房门口，没多久，白玛就走了出来，她险些撞在丹珠的身上，她问：&ldo;丹珠？怎么才来？&rdo;&ldo;白玛，我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概因为昨夜喝了酒，白玛，帮我求情吧。

&rdo;白玛欲言又止，这时，房间里传来了贡嘎甲央的声音，他说道：&ldo;进来说话。

&rdo;&ldo;是，少爷。

&rdo;丹珠是惶恐又恍惚的，起床太迟，加之昨夜醉酒，未免有些逾矩。

丹珠向坐在桌案后边的贡嘎甲央行了礼，说道：&ldo;少爷早安，我错了，请少爷怪罪。

&rdo;&ldo;起来了？酒醒了吗？&rdo;丹珠低着头，说道：&ldo;醒了的，少爷。

&rdo;&ldo;正打算让白玛去叫你呢，以为你不舒服了，&rdo;贡嘎甲央并未有表现出愤怒，他合上没读两行的书，轻声地说，&ldo;早知道你酒量这样不好，昨夜就不准备酒了。

&rdo;&ldo;少爷，昨夜，我……我失了规矩。

&rdo;&ldo;你忘了你身在何处？&rdo;&ldo;没忘。

&rdo;&ldo;那就是‐‐忘了我是谁？&rdo;&ldo;没忘，&rdo;丹珠几乎要哭出声了，他还是不敢抬头，说道，&ldo;我知道是少爷，只是，那时兴致太高，所以太轻浮了，明白少爷最讨厌下人不自持，请您怪罪吧，丹珠甘愿受罚。

&rdo;&ldo;你先站起来，站到我旁边来。

&rdo;丹珠不敢怠慢一刻，他连忙来到了贡嘎甲央的身边，贡嘎甲央又说：&ldo;罚你给我磨墨吧，我要写字，昨晚喝了酒头晕，我让白玛把早餐拿过来，我在这里吃。

&rdo;丹珠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走向了砚台，拿起了墨锭，白玛见状，像是疑惑，她往这里瞧了好几眼，问道：&ldo;少爷，怎么不用那只新买的钢笔？&rdo;&ldo;我想用什么便用什么，&rdo;贡嘎甲央看了白玛一眼，冷声道，&ldo;这不是你该管的，去拿早餐吧，点心记得多拿一些。

&rdo;&ldo;是。

&rdo;离开的白玛是在微微赌着气的，从昨夜到现在，贡嘎甲央的心情明明不错，可他还是突然对她冷了脸，闲她冒犯。

三少爷确如那些人所说，脾气不好，阴晴不定，白玛想着。

没过多久，白玛就从厨房回来了，她提着一只三层的食盒，里头有奶茶、卡塞、干果、糌粑、酸奶……她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ldo;少爷，我遇见夫人了，她问你为什么不过去，我说少爷在读书写字呢。

今天有好几样点心，少爷，多吃些。

&rdo;贡嘎甲央没有抬头，也没有应声，只见，他端庄地坐着，挥笔写字，而安静的丹珠站在一边，正轻轻地、一圈接着一圈地磨墨。

白玛再说：&ldo;少爷，吃早餐了。

&rdo;&ldo;知道了，说一次就好，&rdo;贡嘎甲央放下笔，站了起来，他走向放了餐点的案几，说，&ldo;你们……也在这里吃吧，我吃不了这些。

&rdo;&ldo;谢谢少爷，不必了，我和丹珠过会儿下去吃。

&rdo;听见白玛回绝，丹珠亦是摇头，他道：&ldo;谢谢少爷，我也不必了。

&rdo;昨夜已经足够逾距、冒犯，丹珠不敢再与贡嘎甲央共进餐食，他走到了他的旁边，开始服侍他，他为他倒茶、布菜，说：&ldo;少爷，小心一些，茶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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