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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缠住芩姑,芩姑毕竟年纪大了,蹬了蹬腿,没有蹬开她,阿茂眼疾手快,忙使劲一推,郭艳登时像是被掀翻的乌龟一样,轱辘咕噜滚到了掖池中,喝了好几口水才被她手下的喽啰们七手八脚地扯上岸。
……
众人回房休息,又是擦拭雨水,又是换上干净衣裳,忙得不可开交。
芩姑让随身的小宫女打开了带来的包袱,都是些急用的物品,更有暖和舒适的冬衣。
周嘉敏此时缓了口气,见了芩姑,又差点落下了泪,&ldo;芩姑姑相救,小女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rdo;
芩姑面上浮上一缕怜悯,&ldo;小娘子莫要折煞了我。
圣尊后终究放心不下小娘子,才命我来看一遭,小娘子凡事想开些才好,国主一时恼怒之下,才让小娘子来此静心修身,等到国主的气消了,小娘子就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rdo;
&ldo;我受多大的苦都忍得,只要国主他是好好的,只要能消解他心中的痛,他的恨,我做什么都值得。
&rdo;
芩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ldo;你呀,和国主犯了一样的病‐‐痴病!
这么痴的人,我又怎会相信你是存心陷害小皇子呢!
你告诉我,那日在大殿里,你是不是不小心碰倒了琉璃花灯?&rdo;
周嘉敏心中凄然,是呵!
连芩姑都这么认为,更不用说国主和圣尊后了,就算他们觉得她没有故意陷害小皇子,也认为是她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灯,惊吓到了小皇子,到底还是她的错,她的过。
似乎,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她只能勉强一笑,&ldo;我若说没有,姑姑相信么?就算姑姑相信,国主又能相信么?&rdo;
芩姑轻叹了一气,&ldo;没有十足的证据,国主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消解心头的怒气。
&rdo;她拍了拍的周嘉敏的手,&ldo;不过小娘子总归是有福气的人,要好好保养着自己,以后的路还长着。
&rdo;
周嘉敏感念芩姑的善心,&ldo;有姑姑的这句话,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rdo;
芩姑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和经书,递给了周嘉敏,&ldo;国主虽然罚你在此,实际上不过是想让你思过静修。
圣尊后揣摩国主的意思,让我带了经书来,以后的日子你也不用去做粗活,每天誊抄些经书,为昭惠国后和小皇子超度,也算是弥补内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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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敏心头大热,执着姑姑的手感念万分,&ldo;圣尊后体谅小女子,小女子只恨不能侍奉在她身边,只望姑姑能代小女捎去话,万望圣尊后保重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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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姑宽慰道:&ldo;圣尊后凤体违和,不能违逆圣意放你出来,不过你的心意我自然会转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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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闲话长短之后,芩姑匆匆告别。
只是,周嘉敏自此之后大病一场,浑身发烫,梦呓连连,好在元英虽然粗笨了些,倒也能照顾她。
这一熬十天半月便过去了,周嘉敏的病体微微好些了之后,每日临窗枯坐,一笔一划地抄录经书,心竟然也渐渐地清净了下来,心中油煎似的痛也唯剩下淡淡痕迹,不去肆意地碰触,便察觉不到那深深的伤口。
……
梦馨馆。
冬日的寒冷凛冽之气越发严酷了,一夜寒霜,早上起来便是扑面而来的寒意,直叫人侵肌裂骨。
裴良人打开镂花小窗,肆意地享受着朔朔寒风,那寒风一卷裹着一卷,吹得她卷翘的睫毛扑闪闪地。
真是惬意啊!
连日来披孝戴麻,守着灵堂,别说腿都快跪残了,就是整日听着水陆道场的声音,她也觉得聒噪不已,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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