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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这封信注定要让德&iddot;福利莱先在主子面前难受一个钟头，信中逐条陈述那些使人严重不满的原因，甚至提到了些卑劣的小麻烦，彼拉神甫不得不忍受了六年，终于逼得他离开教区。

有人从他的柴堆上偷木柴，毒死他的狗，等等，等等。

他写完信，派人叫醒于连，于连和其他学生一样，晚上八点即上床睡觉。

&ldo;您知道主教住在哪里吗？&rdo;他用漂亮的拉丁文风格对他说，&ldo;把这封信送交主教大人。

我井不瞒您，我是把您往狼群里送。

注意看，注意听。

您的回答中不许有半点谎言，但是您要想到，盘问您的人也许会体会到一种终于能加害于您的真正的快乐。

我的孩子，在离开您之前告诉您这种经验，我感到十分坦然，因为我不想瞒着您，您送的这封信就是我的辞呈。

&rdo;

于连呆立不动，他爱彼拉神甫。

谨慎徒然地对他说：&ldo;这个正直的人离去之后，圣心派会贬损我，也许会赶走我。

&rdo;

他不能只想自己。

他感到难办的是，如何想出一句得体的话，这时他真地感到才思枯竭了。

&ldo;怎么！

我的朋友，您不去？&rdo;

&ldo;我听人说，先生，&rdo;于连怯生生地说，&ldo;您主持神学院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积蓄，我这里有六百法郎。

&rdo;

泪水使他说不下去了。

&ldo;这也得登记上，&rdo;神学院前院长冷冷地说。

&ldo;去主教府吧，时间不早了。

&rdo;

正巧这天晚上德&iddot;福利莱神甫在主教府的客厅里值班；主教大人去省府吃饭了。

所以，于连把信交给了德&iddot;福利莱神甫本人，不过他并不认识他。

于连大吃一惊，他看见这位神甫公然拆开了给主教的信。

代理主教那张漂亮的面孔立刻显出一种惊奇的表情，其中混杂着强烈的快乐，紧接着又变得加倍的严肃。

这张脸气色很好，于连印象极深，趁他读信的工夫，细细地端详起来。

如果不是某些线条显露出一种极端的精明，这张脸会更庄重些；如果这张漂亮面孔的主人万一有一刻走神的话，这种极端的精明会显露出一种虚伪。

鼻子太突出，形成一条笔直的线，不幸使一个很高贵的侧影无可救药地酷似一只狐狸。

此外，这位看起来如此关心彼拉先生辞职的神甫穿戴高雅，于连很喜欢，他从未见过别的教士如此穿戴。

于连只是后来才知道德&iddot;福利莱神甫的特殊才能是什么。

德&iddot;福利莱神甫知道如何逗主教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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