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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3页）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他难住了。

夜里剩下的时间里，他读大革命的历史。

第二天，他在图书室一边写信，一边还想着阿尔塔米拉伯爵的谈话。

&ldo;事实上，&rdo;他好一阵出神，然后对自己说，&ldo;如果这些西班牙自由党人把人民牵连进罪行里去，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清除掉的。

这是些骄傲的、夸夸其谈的孩子……像我一样！

&rdo;于连突然叫道，仿佛大梦方醒，跳了起来。

&ldo;我做过什么艰难的事情，有权利评判这些可怜的家伙？他们究竟在一生中有过一次敢于并且开始了行动呀。

我就似是那个人，离开饭桌时大声说：&lso;明天我不吃饭了，这丝毫也不妨碍我像今天一样健壮、敏捷。

&rso;谁知道在一个伟大行动的半途中会有什么感觉呢？……&rdo;德&iddot;拉莫尔小姐走进图书室，这意外打断了他那些高深的思想。

他赞赏丹东、米拉波、卡诺这些不会被征服的人的伟大品质，兴奋不已，眼睛停在德&iddot;拉莫尔小姐身上，却没有想到她，没有向她敬礼，几乎没有看见她。

当他那双睁得如此开的大眼睛终于觉察到她的存在时，目光顿时暗了下去。

德&iddot;拉莫尔小姐注意到了，感到一阵酸楚。

她向他要维利的《法国史》，书放在最上一格，她够不着。

于连不得不去搬两架梯子中最高的那一架。

于连搬来梯子，拿到书，送给她，还是想不到她。

他在撤走棋子时，因为心思不在那上面，胳膊肘碰在书橱的一块玻璃上。

咣啷一声，碎片落在地上，这才惊醒了他。

他急忙向德&iddot;拉莫尔小姐道歉，他想礼貌些，他也只能如此了。

玛蒂尔德看得明白，她打搅了他，比起跟她说话来，他更愿意想她来之前他的那些事。

她看了他好久，然后慢慢地走了。

于连看着她走过去。

眼前这朴素的打扮和昨晚那豪华的服饰形成对比，看得于连来了兴致。

两种面貌之间的差别几乎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个女孩子在德&iddot;雷斯公爵的舞会上是那样的高傲，此刻眼神里竟几乎含着哀求。

&ldo;的确，&rdo;于连心想，&ldo;这黑色的连衣裙更显出她腰身的美。

她有女王的作派，可是她为什么要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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