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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是离得有点远,只能打车去了,我带了晕车药,你先吃一粒。”
程庭南边下楼梯边打开背包,拿出药盒,回身递过去时看见那两人还站在楼梯转角处,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做什么。
燕惊秋两只手都拽着梁鹤洲的手臂,在梁鹤洲黝黑肤色的衬托下,他整个人看起来白得发光,像长在沼泽地里的荷花,很美。
但他本身就已经够美了,不需要任何多此一举的陪衬。
梁鹤洲很多余,很碍眼。
程庭南抿了抿唇,捏着药盒一角,正要迈步靠近他们,燕惊秋细细软软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你跟我回公寓。”
“不行。”
梁鹤洲回答。
“我额头的伤还没好,你看,都没消肿,”
他往梁鹤洲跟前凑,“你得负责,不是你踢的球也得你负责。”
额头上确实隐约还有红痕,梁鹤洲下意识想拨开他的刘海细看,但抬手的动作被误会成要挣脱他离开,他扯了几下梁鹤洲的手臂,力气很大,脸颊晕开一层薄淡的粉。
梁鹤洲曲着臂弯挡在二人之间,和他推搡了两下,他没站稳,身体向一旁歪倒下去,被梁鹤洲揽腰抱住了。
“小心!”
程庭南和梁鹤洲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程庭南怒气冲冲,上前推了他一下,斥道:“你和他闹什么,摔下去出事了怎么办!”
梁鹤洲无法辩驳,他的心跳得很快,一阵阵后怕,额角燥热,手心和后背满是冷汗。
“抱歉。”
他轻声说着,就要放手,燕惊秋却还是拽着他,冷着脸,声音僵硬地说:“我崴到脚了。”
梁鹤洲立刻蹲下去看,他配合地抬起右脚,手臂撑在梁鹤洲肩上,倾身倚着他,干巴巴地对程庭南说:“没心情吃饭了,你自己去。”
程庭南不说话,盯着梁鹤洲的手掌,他的手很大,关节处的细纹很多,毛糙粗劣,肤色让指尖看起来很肮脏,这么圈着燕惊秋光洁白皙的脚踝,很扎眼。
他点点头,心不在焉,看着燕惊秋跳上梁鹤洲的背,两人消失在楼梯口。
他松了松手掌,把早已被捏扁的药盒重新放回书包,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九月末的夕阳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在还没觉察之前,夜幕就垂下来。
风很凉。
梁鹤洲背着燕惊秋走在街道上,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起昨晚的不愉快,他问燕惊秋冷不冷,又问他脚踝疼不疼。
燕惊秋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脚踝根本没受伤。
他把耳朵贴在梁鹤洲温暖的脖颈上,说:“有点冷,你走快点儿。”
梁鹤洲加快脚步,他跟着他的步伐晃着双脚,忽然觉得很快乐,心中郁结顿消,说道:“我十月三号过生日,你得送我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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