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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咦？等一下，我特么在干什么？

杨越心里一紧，我怎么在打靶？这特么是哪啊！

？

&ldo;当！

&rdo;身边的靶位上一阵青烟冒起，杨越吓了一跳，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憋得跟猪肝似的。

开完一枪后，正使劲地喘着气。

&ldo;张朝封？&rdo;杨越喊了一声，那脸转了过来，&ldo;干啥呀，不打靶你叫我干啥？&rdo;

&ldo;真的是你！

？&rdo;杨越一激灵，拎着枪爬了起来。

&ldo;1号靶位！

干啥玩意啊！

&rdo;身后一个大脚踹了过来，把杨越踢回了靶位上，杨越一扭头，看见正是自己十八年前的新兵班长老孙。

&ldo;班长？&rdo;这一脚力气挺大，杨越腰眼还麻呢，但是语气很激动，&ldo;太好了，你也在！

我这几年老是梦见你，就是总不记得你长啥样了！

&rdo;

&ldo;……&rdo;

&ldo;张朝封……张朝封，你特么别打了！

好不容易在梦里见你们一次，你好歹停一停，咱摆一桌叙叙旧，班长，你也来！

诶，3号靶位是不是猢狲？他也在，一起啊，一起啊！

&rdo;

老孙蹲在他身边，&ldo;就我们四个怎么行？要不要叫上连长、指导员？再把咱新兵营长也一起叫了吧。

&rdo;

&ldo;他们都在吗？好啊好啊！

&rdo;

&ldo;好你大爷啊！

&rdo;老孙一巴掌拍在杨越的钢盔上，那力道蛮大，一阵&ldo;嗡嗡嗡&rdo;地让杨越有点没闹清东南西北。

&ldo;天还没黑呢，你就开始做梦了？还摆一桌叙叙旧，你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新兵蛋子，你跟谁叙旧呢？是不是五公里没跑够？准备来十动是吗？这特么打靶呢，枪都是上膛的，你再拎着枪唧唧歪歪，我就让你跑步回去信不信？&rdo;

&ldo;别啊！

&rdo;杨越一脸震惊，他当新兵那会，最怵的就是从靶场跑回营区去。

那家伙十几公里不说，关键跟着一窝打靶打光头的废物跑在那土路上，漫天飘的都是浮土，连个人都看不清。

回到营区还不让洗澡，晚上吃过饭，往床上一趴，一床单的灰土和细沙，睡个觉，跟在沙地里练战术一样。

咦，为什么我会头晕？为什么我腰眼子上还疼？

这不是做梦？

杨越扭头看了一眼张朝封，他正聚精会神地瞄着靶。

&ldo;当！

&rdo;又是一枪。

五六c式自动步枪银白色的枪身一颤，那喇叭形的消焰器里扩散出来一阵冲击波，杨越的头皮一麻，整个心都提起来了。

冬日里微微的寒风吹起，撩着靶场远处的沙土飘了起来。

挡墙那边被子弹打得飞沙走石，报靶杆画着圈在2号靶上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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