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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卫鲍不过是践行大洋的基本路线,继承和发扬绪方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优良作风,传承老板绪方的光荣传统罢了。
用绪方自己的话来说,不过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罢了,他今天却像是吃错了药似的,把大卫鲍叫去又是一顿训斥。
但要是大卫鲍发现重复扣款后主动退款给客人,绪方会更加暴跳如雷。
所以,他想找茬,怎么做都是错。
大卫鲍被劈头盖脸一阵骂,连辩驳也不辩驳一声,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绪方喘口气,开始给弟弟弟媳妇两个人做思想工作。
苟二洋儿子的车祸官司近日打完,赔偿款也已到帐,而且金额还挺令人满意。
原本卡车司机的单位只愿意赔偿六十万元,但绪方得到律师指点,从一家正规医院搞到一张弟媳妇身有残疾,终生不能再生育的证明书。
证明书提交到法院后,赔偿金额就一下子由六十万元提高至一百二十万元。
只是,这个钱没有打到苟二洋两口子的名下,而是直接划到了代理人绪方的户头上。
苟二洋对这个赔偿金额满意万分,但等了两天,见哥哥始终不提钱款一事,就开口向哥哥讨要。
绪方却各种推脱,今天说:律师费没付,需要送的礼还没送,等上下打点的钱算好,各笔费用弄清楚以后,余款会全部划给你。
明天说:你们两个又不懂投资理财,放在银行里只会贬值,不如交给我来保管。
我定期给你们拨款,你们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直接来跟我要就是了;过一天又说:你们两口子都是吃光喝光身体健康、手里存不住钱的主儿,将来你们生孩子养孩子要用钱,孩子上大学要用钱,所以钱还是放在我这里保管最好。
苟二洋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膈应,连他缺心眼的老婆都知道绪方这件事情做得太缺德,两口子停止骂对方的娘,齐心合力去找绪方纠缠要钱。
绪方不给,他弟媳妇就抱着儿子遗像坐在他办公室内哭,可惜绪方不像隔壁的神经衰弱的患者和物业那样外强中干,管弟媳妇怎么哭,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她在唱山歌。
在办公室里的五月刚刚接到莫干山民宿老板打来的电话,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
那个老板也是个实心眼的人,绪方叫他静候佳音,他就在家里一天天的等,等了一个多月,连个消息也没有,他就找出绪方名片,给绪方打电话。
绪方刚开始两天还和他敷衍两句,到后来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号码被绪方拉黑,还以为绪方工作太忙,就转而打五月的固定电话。
而这个时候,距绪方带人去度假已经两个多月都过去了。
老板恐怕给人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小钟,咳,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公司的旅游线路开发的怎么样啦……”
五月说:“……对不起。
我去问问我们老板,等确认好后再给你回音?”
那老板又慢吞吞说:“你们老板也是这样说,我每次打电话,他都说要确认……请问你们要确认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给我个准信?”
五月含糊支吾,放下话筒后,双手捧着脸,深深叹一口气,然后茫然环顾四周。
坐在她右边的是大卫鲍,现在正沉着脸在收拾桌面,整理资料,然后关机,把抽屉里的名片找出来,丢入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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