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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有点特别的默契,竟不显得十分陌生。
苏晏本该和他客气一句&ldo;不必如此&rdo;,这四个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他舌尖,到底自行咽下,原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后来遭此大变,又在军中历练,怎么会不曾委屈。
这委屈被苏锦看见,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苏晏又何必再同他虚与委蛇。
他笑了笑,只知苏锦这些年亦不轻松,安慰道:&ldo;听说你经历许多,不得不想人各有命……从此我居庙堂之高,你处江湖之远,倒也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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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来过西岭一遭,却并未强求苏锦何时归家。
那日他们二人聊了许久,或许因为分开太久,实在没有什么能够交心的,最终苏锦听苏晏说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只安静地听。
他本想留苏晏吃中饭,可那人执意要离开,一骑绝尘而去。
苏锦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这天都是一场梦,抓不住真实。
唐青崖见苏晏走了,从后院转出来,他肩上蹲着一只松鼠‐‐正是当年抓的,后来过了冬,不知道怎么竟然不愿意走了,唐青崖也乐得养了起来。
他行至苏锦身边,见他攒着一张字条,上头写的仿佛生辰八字。
&ldo;你们好像也有很多话聊?&rdo;唐青崖问道,一只手揉着那松鼠的脑袋。
苏锦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在苏晏面前掩得严实的心虚终是暴露无遗了,他低声道:&ldo;今日见了他,才觉得……世上真有个人与我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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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时间长了几乎都说服了这个谎言,以为自此便能没心没肺。
他的家在会稽,在西岭,可唯独不在金陵城中那座将军府。
可如今见了人,发现果然依旧放不下。
苏晏和他,明眼人只要见了,就算免去任何程序,也能知道非一母双生不会这样相似。
但他的确记不得了,这么想着,又觉得十分遗憾。
唐青崖似是猜到了,揽过他的肩膀,那只松鼠遂欢快地顺着二人并在一处的地方跳到苏锦身上。
苏锦慌忙伸手去接,它便在他手心坐下了,旁若无人地啃那张字条的边角。
&ldo;所以你生辰到底什么时候?&rdo;
没想到唐青崖会问这样的问题,苏锦笑了,唇角仿佛一朵花绽开:&ldo;庚戌,八月初九子时一刻。
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日子,所以两个人都无比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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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崖:&ldo;你俩好会挑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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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把他这句玩笑当了真:&ldo;我也觉得,听苏晏说自我走失,父亲对他要求很高,所以过得痛苦不堪,压根没有童年可言,后来从军九死一生……大约果然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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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崖听他又低落片刻,忽然道:&ldo;你真属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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