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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不少人都有些意外,能跟云官儿搭戏的那几个,他们多数都认得,似乎从未见过这个小丫头。
“兰姐姐带我至池边,这水白生生结了一层冰,风雪好大难赏景,不如打转回房中……”
苏杏一开口,却是令台下不少人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么一个初登台的小姑娘竟也有这般好嗓子。
一边唱,苏杏一边偷偷打量云帆。
怪不得他身上衣裳穿得好看却算不上华丽,敢情角色设定的是个丫鬟,谁家的丫鬟穿金戴银比主子还像主子?
“我气她新来便与我争先,我恼她耍滑得了主子赏,我恨她进屋爬床做通房,我要她此生不能再近主子旁……”
苏杏还没反应过来,云帆伸手就是一推,将她干净利落的推到了一边的“荷塘”
里。
泥煤的,这是布景,下边是硬邦邦的地板好吗!
苏杏咬牙切齿,可现在她是落水的人,只能装作扑腾求救,然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几乎所有剧情都与她当初落水时一般无二,只除了刘青儿一再的阻碍小厮施救这一段没有重现。
刘青儿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而台下,也有一人脸色阴沉难看如窗外寒风。
从宋杏落水身亡,到兰儿巧言令色蒙混过主母,再到她窥伺机会勾引好色少爷晋身姨娘,直到最后勾得好色少爷神魂颠倒笑傲后宅。
云帆身体力行的向苏杏展示了一个优秀的丫鬟所应具备的一应能力与前进方向。
不过,似乎对沈墨扣了好大一顶黑锅?苏杏眨巴眨巴眼睛,据她所知,沈墨那变态虽然性情扭曲,但在女色上并没那么饥渴才对。
近墨轩那么多女人,清纯的妖娆的,活泼的恬静的,就没见他纵情声色过。
“唱得确实好,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嗓子也不错,不过……这出新戏到底啥意思?”
“听说这本子是云官儿亲手所写,想来是有些寓意?”
“唔……莫不是以一后宅平凡女子来比喻世人。
嘲讽世人为一己私利谋害人命却未有天谴,正所谓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她这结局不正是如此么?”
“还是说,劝解咱们富贵之家,要看清身边女子的真正嘴脸,那些语言温柔灵巧的丫鬟,说不准便如这兰儿一般阴险恶毒。”
台下众说纷纭,一个又一个的深奥见地被提出。
听着他们在那里絮叨,苏杏不由得感到好笑,什么寓意,什么嘲讽啊,就是一真人真事儿而已。
真是呵呵了,跟现代也没啥区别么,名人放一个屁,都要拿罐子密封了拿去化验研究一番。
“姑娘本事不小啊。”
张管事抹着汗找上了苏杏。
苏杏在上头呆了多久,他就抹了多久的汗。
能不流汗么?云官儿的任性是出了名的,这次非要自己写个让人看不懂的本子,还非要一个没见过的小丫头上台来唱,他真怕这丫头一时兜不住闹了笑话啊。
所幸,这姑娘确实有几分能耐。
诶,难道说正是因此,云官儿才格外高看这丫头一眼?
轻挠着下巴,张管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苏杏。
喂喂喂,大叔你想干嘛?苏杏退后一步,戒备的盯着张管事。
“姑娘,想不想来我们兴庆班?”
不管了,反正这丫头唱的好,云官儿又待见,先弄过来再说,要是云官儿腻烦了,到时给几个钱赶出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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