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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何晨光听不过去了：&ldo;你够了没有？&rdo;

&ldo;我说错了吗？他不是胆小鬼吗？&rdo;王艳兵一把将还没削完的土豆咣地扔进盆子里。

&ldo;那你就非得一直说吗？&rdo;何晨光看着他。

&ldo;晨光，他没说错，俺是胆小鬼……&rdo;李二牛看着两人吵架，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ldo;你说你来部队干啥？&rdo;王艳兵看着李二牛，冷笑着。

&ldo;俺想当兵，可俺当不好这个兵……&rdo;李二牛真快哭了。

&ldo;谁也不是天生当兵的材料。

&rdo;何晨光拍拍二牛的肩膀，&ldo;二牛，胆量是可以练出来的。

&rdo;

&ldo;俺也跑不快……&rdo;李二牛更内疚了。

&ldo;对！

说到这个我更来气！

你跑老末就老末吧，怎么还拉我一起垫背？就你要成绩，我不要成绩了？&rdo;王艳兵又逮着李二牛的短处了。

&ldo;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没完啊？我不也一起吗？全连的成绩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成绩！

再说，二牛已经很努力了，你还想怎么着？&rdo;何晨光噌地一下站起来。

&ldo;我实在不明白，李二牛，你怎么就想起来要当兵啊？！

&rdo;王艳兵没完没了。

李二牛看着远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ldo;俺从小就想当兵……俺从小在农村长大，村里男娃长大了，最有出息的就是去当兵……俺村能出去当兵的，都是村干部的亲戚……俺家世代都是群众，也没人当过干部，就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俺不怕苦，也没想过当兵……&rdo;

王艳兵默默看着他，没吭声。

&ldo;说错了，不是俺没想过，是俺不敢想。

穿上绿军装，扛上冲锋枪，保家卫国去站岗……俺初中毕业了，就出去打工‐‐在工地做小工，泥瓦小工。

俺什么苦都能吃，就为了供俺妹妹读书……俺妹妹比俺小两岁，家里养不起俩学生的……&rdo;

王艳兵抬起眼，看着李二牛，他没想到憨厚得有些傻的李二牛心里装着这么多事。

&ldo;俺在饭店做小工、帮厨、打杂，啥都干过，还考了二级厨师证……俺妹妹上大学了，有了助学贷款，自己也会勤工俭学了……俺好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一个大包袱卸掉了……这时候俺遇到一个人，他问俺想不想当兵……&rdo;李二牛擦着眼泪，&ldo;俺想……俺做梦都想……俺是个没出息的娃，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来部队穿两年军装，吃两年军粮，扛两年枪……等俺老了，还有个念想，指着照片跟俺孙子说，瞧，那是你爷，你爷那时候当兵站岗嘞！

&rdo;李二牛的眼神中透着激动，摸出一张照片，&ldo;俺也可以跟翠芬说，俺现在当兵了，可以跟你爹提亲了……翠芬是俺对象，一个村的……&rdo;

何晨光看看照片，上面是一个非常纯朴的农村女孩。

王艳兵接过照片，默默地看着。

李二牛擦了擦眼泪，笑着：&ldo;你们都问俺为啥当兵‐‐往小了说，为了俺自己；往大了说，为了咱国家……俺知道俺不如你们出色，但是如果真的打仗，俺……不会认熊的……相信俺，俺不是故意的……俺没见过坦克，没见过那世面……&rdo;李二牛泣不成声。

何晨光听着，心里酸酸的。

王艳兵站在旁边也不好受。

李二牛低着头哭，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接着又有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李二牛抬眼，看着他们俩。

&ldo;二牛，我们都是你的兄弟。

&rdo;何晨光说。

&ldo;我跟你是，他跟你是，但我跟他可不是什么兄弟！

&rdo;王艳兵看了看何晨光。

何晨光看了他一眼，苦笑：&ldo;看起来你真的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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