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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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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踮起脚又往画上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神色，&ldo;她的眼睛好漂亮。

&rdo;

&ldo;……&rdo;

贺缈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谢芮是小孩子心性，将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ldo;你哥哥都多大了，这画中的女孩和你年纪差不多，怎么可能是他的心上人？&rdo;

谢芮疑惑地睁大眼看向贺缈，&ldo;可这是哥哥很久之前画的啊。

&rdo;

&ldo;很久之前……是多久？&rdo;

贺缈心里一咯噔，虽是在问谢芮，但其实已经模模糊糊猜出了一个答案。

&ldo;吱呀‐‐&rdo;

后窗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玉歌的脑袋探了进来，压着声音急急忙忙叫道，&ldo;小姐！

谢、谢大人回来了！

&rdo;

&ldo;什么？！

&rdo;

谢芮像个受惊的小兽似的，原地打了个转，求助地直拽贺缈的袖子，&ldo;方，方姐姐！

&rdo;

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贺缈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随手将那张废画纸塞进了袖口，拉着谢芮走到后窗跟前，一把将小姑娘抱起，塞进了外头站着的玉歌怀里。

身后推门声已然响起，眼见着自己已经来不及跳出去，她连忙砰一声阖上了窗，猛地转过身，双手还背在身后撑着窗沿，若无其事地扬起笑，&ldo;你，你回来了？&rdo;

&ldo;？&rdo;谢逐微微皱了皱眉，&ldo;你怎么在这？&rdo;

贺缈悄悄将袖子里露出的画纸一角又往里面塞了塞，强颜欢笑，&ldo;哈，我来这……&rdo;

她转身瞧了瞧四周，目光不自觉朝书架上瞟了一眼，好在方才谢芮并没有将那顶上翻得十分杂乱，想来不细看应该也发现不出什么。

在谢逐定定的注视下，贺缈又开始没来由的心虚，说着说着就自发放柔了口吻，话说得又轻又软，&ldo;我来这，就是想找你借些书……&rdo;

等等，她怎么又害怕了？？？

这次贺缈倒是清醒得快，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立刻轻咳了一声，将语调里那些细腻软和尽数打散，强行恢复了从前的疏离，&ldo;朕不过是来借书而已，怎的谢卿倒像是如临大敌一般？&rdo;

她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ldo;莫不是在这书房里藏了些不能见人的东西？&rdo;

贺缈说得原本是袖中的女孩画像，可偏偏此刻她端起了几分架子，音调多了些细微的尖锐，听在谢逐耳里便完全成了另一番意味。

谢逐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书架，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压了下来。

看着那书架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他又突然想起最初那些模棱两可的试探，和船上那扇将他隔绝在外的舱门，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女人仍是那个敏感多疑的君王……

他转回眼，狭长的眼眸低垂着，掩住了眸底那一抹压抑的莫名情绪。

再开口时，声音里已褪去了往日的温和，带了几分冷意和自嘲，&ldo;微臣书房里有什么，是陛下不知道的呢？&rdo;

说着，谢逐朝她走了过来，微微扬起的下颚紧绷着，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愈发锋利，愣是将贺缈逼得小小地后退了一步，却仍不服输地仰着头，直到触及谢逐的视线……

他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但面上不显，怒意始终被一层莫名的酸涩压在眼底。

因此这一眼看上去冷而凶狠，可单薄破碎的表面下，却仍是温柔的无可奈何，看得贺缈瞬间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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