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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许即将婚娶之事,陆家人丝毫未听闻,等消息从宫里传来时,一大家族的人手忙脚乱。
尤其是陆老夫人的院里,叁五下便挤满了一屋的人。
叽叽喳喳议论此时,陆老夫人头疼不已,好半会儿不消停,最终失了身份吼出声:“好了!
明信的婚事自然不会马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不济都是要带回家里来看看的,我这个做娘的还没发话,你们急什么?”
这么说,底下有人不乐意了:“大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陆家的少夫人事关陆府的荣辱,咱们自家人竟还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你说说,这像话吗?”
“是呀!
大娘你都不知,这不会是明信被外头的野姑娘迷住眼了吧?”
陆老夫人有些不悦,驳斥道:“明信能把陆家带到今天的地位,怎会如此失智?他怎么说怎么做皆有他的道理,待他回府我在细细问他,届时同你们说了便成!”
“这会儿明信还在宫中赴宴,你们听点儿风吹草动就急急忙忙的,哪儿像点世家人?”
陆老夫人越说气势也越强,压得底下原本吵闹的人不敢再出声,“商贾出身还是改不了那点毛躁的毛病,莫要说往后,如今明信位极人臣又封作世袭候,你们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让外人笑话了咱们,自家人也跟着丢脸!”
有老夫人发话,众人心安,陆续离开。
陆老夫人的脸色却有些难看,跟身旁的禾姑吩咐道:“明信回府就让他来见我。”
……
陆府躁乱的风吹不到南泉山脚下。
次日清晨。
秦小小只手撑着脸,半倚在窗台边,望着院内已经谢过一回花的枇杷树出神。
小丫鬟火急火燎跑进屋,口齿不清地说:“姨、姨娘,少爷来了!”
“什么?”
秦小小很少听见少“少爷”
二字,收敛思绪时还无法将少爷与陆知许串联在一起,直到小丫鬟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高大身影从她身后现出。
“她说,爷来了。”
陆知许给了小丫鬟一个眼神,小丫鬟便战战兢兢地退下了,大气不敢喘。
墨黛色绣有金色祥云的锦衣裹身,暖白玉串起的革带挂在腰间,身段挺拔,又有剑眉星目,乍一看,不知是哪家的正气贵公子。
许久未见的人此时兀然献身,把秦小小怔在原地,回不过神。
陆知许大步上前,言语中的戏谑,令他原形毕露:“久不见爷,怕不是忘了爷的模样,爷近些,娇娇也好看清,记在心间。”
秦小小面色一窘,身子往后。
穿着衣服人模狗样,一开口还是无赖作态,她想。
殊不知,她的排斥映在陆知许的眼里,化成一丝落寞。
“这么怕爷作甚,还能吃了你不成?”
陆知许挑眉,嘴角的笑让秦小小捉摸不透。
阴晴不定,一如过去,下一刻仿佛就会翻脸。
“陆、陆大人怎么屈尊来此?”
努力平复自己被打破宁静的内心,秦小小屏息一口气,吞吐地问。
“爷一直忙于朝政,娇娇又不乖未能替爷分忧,如今国泰民安,爷也该时候回头看看后宅内院了,”
他没有像记忆中的霸道,而是说着话将自己与秦小小拉开距离,“就是小小爷想着娇娇儿,爷拗不过,撇下面子前来。”
他说得理所当然,一本正经,让人一时无法领会话中意。
“过往之事,爷不深究,娇娇随爷回府,伺候好了,”
陆知许神采飞扬,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荣华富贵,予取予求。”
谁知,秦小小闻言立马甩脸:“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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