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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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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不是指令，指令就是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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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沽宁一向风平浪静，我们也不能冒失去一位老同志的风险……&rdo;

&ldo;二十九岁的老同志被勒令退休了吗？现在日本人占了南京，国共都再次合作了！

二十九岁的老同志倒要南山终老了？&rdo;欧阳挥舞着昨晚扔在床边的报纸，那上边通版都是北边正炽的中日战事。

他像是个不讲理的臭脾气丈夫。

思枫依旧好脾气：&ldo;我知道这种时候你不愿意待着，谁都不愿意。

可那上边没写的是，尽管国共再度合作，对你的通缉没有撤销反而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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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经被通缉十一年了！

被关在这盒子里也三年多了！

再跟这儿扮这夫妻、扮这教书匠，我就快升副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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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枫俏皮地笑了笑：&ldo;这说明你潜伏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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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恼火地捶着自己的头。

&ldo;总之老唐的指令是尽一切可能提供掩护，绝不能让你落到特务手里。

&rdo;思枫有意结束这场谈话。

&ldo;没有他的掩护我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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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会转告他的。

&rdo;思枫转身开门，离开。

&ldo;就这么跟他说。

我‐‐欧阳山川还活着！

&rdo;门已经关上了，欧阳的话是对着门板嚷出来的。

他狠狠倒在床上，今天的暴躁一小部分源自无所作为，一大部分倒源自头痛。

欧阳穿过操场去教室，他把锋芒都藏在旧长衫和佝偻的腰背之下。

路上都是学生，欧阳的头低垂了下去。

这是一所女中，也是让他这男性青年不自在的原因。

各种女声在周围问候，欧阳有口无心地应着，向他的课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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