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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众人发现，小蝶的身子已慢慢淡去，晨光中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杨戬却恍若未觉，站在门前就着初阳看她。

庭院中栽着梧桐树，正是春夏相交枝繁叶茂的时节，却被他杀气波及，叶片枯黄地蜷在枝头。

此时一阵风吹过，纷纷掉落，打着旋儿在院中飘荡。

有几片向小蝶身上落去，毫无阻碍地穿过，飘在杨戬脚边。

小蝶，她是真的要消失了。

杨戬抬头，掌心接住一片落叶，像怕吵醒小蝶似地柔声说：&ldo;你看，像不像你的姐妹们？记得初见你的那座山谷里，最多的就是枯叶蝶。

我带你回灌江口，让你的姐妹也过来陪你，好不好？&rdo;小蝶再不能回答了，枯萎的叶儿一片片穿透她身体，她也越来越淡，在杨戬怀中慢慢消散了去。

杨戬却似未觉，仍保持原来姿势一动不动，口中喃喃，尽是问她需些什么，只是悲哀之色越来越浓。

末了一声长啸，声动九天，啸声过后，杨戬抖落一身枯叶，驾云而去。

众人皆是凄然，天地之间，还有谁知道这样一只小小的枯叶蝶儿，有谁知道，她为情弃道，为情而死的那份哀凄。

三圣母目中含泪，跟着杨戬回到灌江口，自己的房中。

杨莲正在看书，高兴地叫了声二哥，丢下书卷和他说话。

杨戬深深地，深深地端详着妹妹，从她头上取下那枝蝶形钗，在手中抚摸。

杨莲不解地看着他，半晌，杨戬又替她插上，手落在她的长发上，闭上眼，吐出一口气，道：&ldo;三妹，以后你就留在灌江口，不要出去乱跑。

答应我，不要动凡心，好好修炼，不要像娘一样，更不要像……&rdo;

他哽住了没有说下去，杨莲却害羞了，扭过身子噘嘴道：&ldo;二哥，你说什么呀，谁动凡心了……&rdo;杨戬扳过她身子，认真地说：&ldo;不要相信那些男人，尤其是那些个风流自命的书生才子。

他们骗得了你的心，却只会伤害你……三妹，答应我！

&rdo;杨莲从没见哥哥这般模样，慌乱地点点头。

杨戬绷紧的面色放松了些，将妹妹搂在怀里：&ldo;三妹，你不能再出事，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了……&rdo;杨莲在她怀中，他再不用隐藏悲伤。

三圣母看着他眉峰聚集的痛苦，恍然间似是想通了很多，叹道：&ldo;难怪他如此偏激，难怪他对彦昌恨之入骨。

可是彦昌，彦昌又怎是那种人可比。

&rdo;她举目抬头，虽看不见他，却笑得甜蜜温柔。

镜前人亦作如是想。

刘彦昌目视三圣母，满心的骄傲。

三圣母握住杨戬紧紧搂住自己的手臂，想起这一路所见，杨戬确是真心疼爱自己，只不知为何对爱子也是那么绝情。

看了眼沉香，又道：&ldo;彦昌，我们回去后，收拾间屋子，将二哥挪处地方好生照料。

也许是他经历了这些事，性子有些变化。

沉香，他压我在华山，折磨你爹，许是因为这件事。

只是将你逼得走投无路却让人生恨。

念在他与我多年兄妹，沉香，我们便不要再计较了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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