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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rdo;我的手掌推着她的脸，又不敢用力，&ldo;姑娘家正经点！

&rdo;

我们正扭成一团，闹得不可开交，正前方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缓缓停在我们面前。

我抬头一看，隔着车窗可以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紧紧盯着我，目光说不清楚是什么。

我被他刺得浑身难受，把我妹妹拉开，尴尬地打开车门走出来，笑着说：&ldo;小周这么早回来啦？&rdo;

小周已经下了车，身穿浅灰色套头毛衣，黑色笔直长裤，白色衬衫的衣领露出来搭在两旁。

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点乱。

他从容地站着，笑着望了望从车上走下来的妹妹：&ldo;庄老师，这位是？&rdo;

我妹妹笑着说：&ldo;我是每天晚上和他一张床睡觉的人。

&rdo;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笑着向小周解释说：&ldo;这是我妹妹……都24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rdo;她只穿着一身毛衣毛裙，冻得哆嗦跺脚，我把公寓钥匙丢给她：&ldo;先上去吧。

&rdo;

我妹妹立刻捧着钥匙跑上楼去：&ldo;谢谢哥！

你真是个好人！

&rdo;

我来到后备箱，取出一袋又一袋姥爷和姥姥死活都要我带上的土特产、咸鸭蛋，等等等等。

小周走上来帮着我提东西，又低声说道：&ldo;庄老师，我昨天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有接……&rdo;

我勉强笑了笑：&ldo;我没注意到……对不起。

&rdo;

&ldo;庄老师……&rdo;他低着头笑道，&ldo;我那高中同学……她那天去我家之前根本没有告诉我，上门之后我不能把她赶走，后来又没有人来接，我才开车送她回去，其余的什么、什么也没……&rdo;

我笑着答道：&ldo;这就是你的运气了，我们这些想要还没有呢。

这是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将来平步青云。

&rdo;

我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提，低着头走进公寓楼，笑着跟保安和来往的邻居打了一个招呼。

小周帮我提了一些，慢慢跟在我身后进了电梯。

电梯有点暗，一层一层慢慢往上升。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天花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在滴滴答答地落水。

小周轻轻拉着我的衣袖，轻声说：&ldo;来这边，这里干净。

&rdo;

我低着头说：&ldo;没事，是雪水。

&rdo;

&ldo;庄老师，你受不了……&rdo;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滴一滴的冰水敲在我的头顶，很凉。

真的很凉。

我脑海中呈现出一个奇特的场景，雪水化了，沿着布满泥垢、痰、垃圾的地面流到电梯顶上，跟多年的灰尘铁锈混合在一起，自布满细菌尸体的天花板夹fèng中滴落下来，如今就一滴一滴欢快地落在我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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