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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陶姬，令尊嫌我家贫，无妨，待我金榜题名，再向他求婚，他必定应允。

&rdo;那少年壮志满怀。

&ldo;陶姬，等我……&rdo;那少年，一去之后，再也没有回头。

我突然泪流满面。

丝线，依旧伸延在前方，而我已不敢再往前走。

那些被尘封了的事情，那些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却在这一刻，鲜明如斯，折磨如斯。

我看见那少年将丝带系上桃树，对少女发誓所永不变心。

我看见少女在树下驻足等待。

我看见树下的道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人的身影再没出现。

我看见自己慢慢的长出了手臂长发，幻化成了女子。

然而，我却站在树下。

那棵桃树还在，它不是我！

难道我……不是桃树？

如果我不是桃树，那我是谁？是谁？

丝线骤然拉紧，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大漩涡，我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一股力量突从身后传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然后一拉，世界重新恢复了光亮。

定睛，茅屋，泥墙，糙席。

我仍站在床前。

小狐妖朝我走近两步，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唤道：&ldo;虞姬……&rdo;

&ldo;你……在叫谁？&rdo;我听到某个干涉的、发颤的声音，然后吃惊的发现那个声音是我的。

&ldo;虞姬……&rdo;

因这一声称呼，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身体里某一部分像有自主意识般挣扎着，拼命想要离开，我无比惶恐，于是转为朝终于求助：&ldo;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rdo;

钟于不再笑了，他笑的时候我固然讨厌，但他不笑，却让我觉得害怕。

&ldo;桃儿……&rdo;

&ldo;我真的是一株桃树吗？&rdo;在问这个问题时，我几乎绝望。

刚才在暗境里所看见的一切如果都是真的，我这千年来的意识算什么？如果我不是我，那么，我所经历的这一切的一切又算什么？

&ldo;事实上，你不是树，而是花，桃花。

&rdo;钟于缓缓道。

&ldo;桃花？&rdo;

&ldo;是。

当日陶姬与方钟告别时，一朵桃花从枝头坠落，掉到了小姐衣中。

而当夜，小姐家被匪徒闯入，小姐当夜就被杀死了。

&rdo;

&ldo;什么？&rdo;我大惊，我明明记得那少女等了很久很久啊……

&ldo;小姐死得冤枉，又记着与情郎的誓言，所以就以鬼魂之躯去镇口继续等待。

而她死时，你仍在她衣里，所以，她死后，你也跟着她去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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