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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4页）

&ldo;就这么讨厌人间啊？&rdo;

宫牧甩了个懒得多解释的眼神：&ldo;人间即是苦海。

&rdo;

邢战嘁了一声，也懒得理他：&ldo;走，公园开门了去里面逛逛。

&rdo;

最近邢战在公园里待的时间比他一辈子加起来都长，虽然起初挺不愿意的，但能忙里偷闲在公园里散散步，的确令人身心舒畅，只是身边跟着个小鬼在飘，感觉有点奇怪。

&ldo;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鬼吗？&rdo;邢战问。

&ldo;有啊。

&rdo;宫牧伸出白嫩嫩的手一指，&ldo;你看到那边那群打太极的老头儿了吗，站在最角落的，就是个鬼，看他灵体混浊的程度，应该滞留三四年了；还有这边那个扫地的阿姨，这个长，十几年了吧，日复一日就在扫地；唔，河边还有一个小孩，这个短，才七个月……&rdo;

邢战越听越发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个鬼魂：&ldo;不会吧，为什么我以前看不见那么多鬼？&rdo;

宫牧不敢告诉他，他这人阳气足，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看见鬼的，但是最近跟自己在一起久了，沾染了不少阴灵之气，所以即使白天也能看到鬼魂。

&ldo;那么这些鬼都是你要抓回去的？&rdo;邢战又问。

&ldo;我哪有这闲工夫？一般有厉鬼冤鬼才需要我出手。

&rdo;宫牧骄傲地说。

&ldo;为什么黑白无常会留下那么多鬼在人间？&rdo;

宫牧幽幽道：&ldo;每个单位总会有那么些个偷懒的同事。

&rdo;

正聊着周根良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定做的桌椅好了，于是邢战又拨了电话给收银小妹，叫她上班路上顺便去验收。

收银小妹叫蒋玲，从水月人家开张起就跟着邢战了，所以一些小事邢战会交给她办。

&ldo;走，我们再逛一会。

&rdo;挂了电话，邢战把手机塞回口袋。

另一边蒋玲也在出门后直奔周根良的店。

时间还早，店里没什么人，蒋玲根据邢战之前给的清单一一核对，没有发现问题。

&ldo;谢谢周老板，我回去后就付清尾款。

&rdo;蒋玲道。

&ldo;辛苦你了啊。

&rdo;周根良笑道。

&ldo;不辛苦。

&rdo;蒋玲收起清单准备离开，看见了挂在门上的木质面具。

挖空的眼眶黑得深不见底，嘴角牵起的弧度透着诡异，蒋玲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了，想要远离反而不受控制地靠近，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双目无神，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束缚。

她摘下面具珍而重之地抚摸，好像手中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爱人的脸。

慢慢地，她举起面具，罩在脸上。

面具像被吸上去似的，完美贴合在她的脸上，从挖掉的空洞中可以看见她混浊的眼。

&ldo;小蒋，没其他问题了吧？那我让人给你们店里送去了。

&rdo;周根良声音洪亮，将诡异的气氛冲散。

蒋玲猛地回神，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自说自话地拿人挂在门口的面具。

&ldo;哦哦，好的，麻烦你了周老板。

&rdo;蒋玲慌慌张张地放回面具，走出大门。

刚才究竟怎么了？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

蒋玲低着头加快脚步，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笼罩着一层黑雾，随即渗入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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