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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两人暗中商议,对此保密;而谢相凭借证据,迅速推断出嫁祸者为早年政敌,以迅雷烈风之势铲除。
解释完前因后果,宋谢两家各自唏嘘感慨。
谢相曾视宋思锐为心中刺,兜兜转转,惊觉这年轻人年少气盛之余,亦具宽广胸怀,以大局为重。
他顾念对方以德报怨,既成次女心仪对象,又将替代宋思勉受女帝重用……本想好好辅佐。
偏生传言四起,说晋王三公子对自家兄长的心上人一见钟情,大有强取豪夺的势态。
谢相饮尽杯中酒,烈酒入腹,烧灼难耐。
···
宴席在和睦气氛中结束。
因轮椅过门槛多有不便,宋思勉未随父亲送客,并拦住林昀熹:“阿微,我有话要说。”
林昀熹一没花心思倾听尊者的客套,二也无心拉拢讨好谢家姐妹们,全程致力于温文尔雅地尝遍百味,酒足饭饱,人已有些犯困。
乍然被宋思勉喊住,她心中忐忑,只得移步殿侧花廊。
酒香与花香融入夜风,清泉漾起流光,投进墨眸,平添阴晴不定之感。
宋思勉示意近侍退开,定定望了她片晌。
“阿微,我欠你一句道歉。”
“您这是……?”
林昀熹茫然不解。
“我必须为别院那夜的鲁莽和轻狂……向你致歉。”
宋思勉语气难得诚恳温和。
林昀熹愣住。
宋思勉续道:“我静下心细想,近日对你的怨和恼,统统皆源于你我过往的亲密。
可如今,你大概不记得了……我却以此迁怒于你,的确失当。”
林昀熹见过他怒发冲冠,见过他悲怆绝望,见过他病弱无助,唯独想不起他最寻常的状态。
这一刻,她猛然惊觉,怒火熄灭、阴霾消散后的宋思勉,眉宇间尽是端方君子的温良如玉。
温雅中泄露几许脆弱。
“您言重了,”
她轻描淡写带过,“对了,这两日,巧媛姑娘可曾替您舒缓筋络?”
宋思勉抬眸凝视她,目光流连于她鸦羽小扇般倾垂的长睫毛上,心念一动。
“阿微,不如……你亲手为我推拿?”
林昀熹莫名想到宋思锐那句“我躺平,任你掐”
,登时满脸绯红,嗫嗫嚅嚅:“这似乎……不大妥当。
再说,我不曾真正练习……”
“直接以我练手,也成。”
林昀熹踌躇万分,既觉责无旁贷,又恐一言不合,点燃他易炸的怒气。
毕竟,她没法保证,下回发生类似事件,还会有三公子救场。
刚念及宋思锐,那人如朗月清风的醇嗓自远而近。
“昀熹,咱俩顺道一块回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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