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红的血迹从额角划至下颔角，眉骨和眼窝淤青发紫，伤痕几乎摧毁他这张干净英俊的脸。

她忽然问：&ldo;你为什么不走?&rdo;

宋明颂抱紧她迈入黑夜中：&ldo;因为我要等你回来。

&rdo;

汽车发动。

道路两旁光影一晃而过。

岁岁靠在车椅背上，歪头看向窗外大雨倾盆。

以后怎么办。

易姨怎么办。

逃总不能逃一辈子。

她不说话，宋明颂也就不说话，仿佛沉默就能疗伤。

岁岁怔怔问：&ldo;要多少钱，才能救易姨?&rdo;

&ldo;我的钱不够救她。

&rdo;宋明颂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去扣白衬衫袖口纽扣，&ldo;但足够继续供你母亲治疗以及你的日常吃住。

&rdo;

他目光深远，坚定，看向前方：&ldo;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会重新找一处房子。

&rdo;

&ldo;你要照顾我吗?&rdo;

&ldo;是报恩。

&rdo;他解释：&ldo;我能自由呼吸牢外新鲜空气全靠你。

&rdo;

岁岁转过头。

宋明颂撇眼睨她。

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波澜不惊，似早已做好打算。

岁岁重新靠到车窗边。

宋明颂又像以前那样看她了。

看隋穗的眼神。

这眼神她看了十二年，从她初三那年起，从未变过。

她有问过宋明颂，是不是嫌她烦，为什么总用这种冰冷矛盾的眼神瞪她。

他从来没有回答过。

&ldo;你是不是嫌我麻烦。

&rdo;她又问一遍，以岁岁的身份，刚问出口就后悔。

宋明颂将车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