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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第2页）

&rdo;贡布却只是摇头，他抓住了丹珠的手腕，教他怎样真正将门敲响，丹珠的眼眶已经红了，顿了顿，说道：&ldo;你不要吓我，贡布，我怕。

&rdo;&ldo;不用害怕的，丹珠，&rdo;贡布退向了旁边，他说道，&ldo;丹珠，推门进去，你就看到了。

&rdo;贡布的笑容实在不寻常，丹珠低下了头，更加细致地猜想着，他猜不出了，好像又猜得出了，他忽然笑了，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到地上，他轻声地问：&ldo;是少爷？&rdo;&ldo;进去吧，丹珠。

&rdo;贡布只是向后退着步子，轻轻笑着。

&ldo;是甲央少爷？&rdo;&ldo;去吧，丹珠，请原谅我骗你，不再有什么要传达的了。

&rdo;贡布转身离开，去了楼下的房间里，这时候，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丹珠了，他感伤、焦急、激动、慌乱，他用手心抹去温热的眼泪，然后，将虚掩着的门推开了。

这是一处西式的套房，有茶案和电灯，也有丹珠从来没见过的收音机，沙发上铺着松软的垫子，脚下是绒布的地毯。

丹珠不敢动了，他需要时间消化上一刻得到的消息，他庆幸自己今日盛装，又在心底里将故弄玄虚的贡嘎甲央责怪着，然而，他太思念他了，原本想安静一阵，却觉得一刻也等不了了。

丹珠推开了卧室的门，他蹙起了眉头，紧闭着眼睛，很久之后才敢睁开，他看到了种在花盆里的兰草和铁树，看到了泛着浅黄光晕的水晶吊灯，也看到了西式的床铺和薄纱的床帐……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期盼了一年的人‐‐贡嘎甲央，丹珠用目光描摹他的面容，后来，眼泪在眼眶中堆积，便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走向他，问道：&ldo;少爷，你还要不要我？&rdo;更庆幸，他的少爷还是记忆中那样子的，穿华丽的藏袍，束起乌黑的头发，他的怀抱温暖，将跌跌撞撞跑来的丹珠包裹，来不及看他，便捏起他的小脸亲吻他。

他们暂时不交谈什么，只是亲吻，亲吻了很久很久，丹珠的全身都变得温暖了，他的颊上微红，羞涩沉醉，不再是做奴仆时候只懂得承受的样子，他甚至靠上贡嘎甲央的肩膀，主导着他们的亲吻，他抚摸着他的脸庞，像是坠入爱湖，溺毙其中。

&ldo;哭了……丹珠因为我哭了？&rdo;贡嘎甲央擦去丹珠的眼泪，却得到了柔软的嗔怪，丹珠说：&ldo;少爷，我为您流的眼泪不算少了，被送到这地方来过好日子，却全都是没有您的日子，我不知道到底算是好日子还是苦日子，上个夏季的时候我在等，冬天下了雪，还是在等，过藏历年的时候在等，过其他节日的时候还在等，春天刚来的时候在等，现在，春天快要走了，还是等……我的心里全都是您，我不知道，您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我呢？&rdo;贡嘎甲央用鼻梁碰上了丹珠的鼻尖，他再次亲吻他，低声地说道：&ldo;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只剩下我的丹珠了，只剩下那些在野地里与你的缠绵了，只剩下边界时候的雪，还有丹珠温暖的嘴角，还有没有尽头的思念。

&rdo;&ldo;您真的爱我？&rdo;&ldo;是的，丹珠。

&rdo;&ldo;您来成都，是为了见我？只为了见我？&rdo;&ldo;为了见你，&rdo;贡嘎甲央将丹珠紧紧地拥抱着，他说道，&ldo;我的魂要断了，甚至要碎掉了，你在地牢里的那些日子，是我这一生最煎熬的日子，你咬掉了舌头，我吓坏了，怕你不能再说话了。

&rdo;&ldo;少爷，&rdo;带着鼻音的丹珠，在捶打贡嘎甲央的肩膀之后出声，他说道，&ldo;要是我不咬舌，舌头也早就被您割掉了。

&rdo;&ldo;不是的，丹珠，贡布会安排人闯入，来救你的，&rdo;贡嘎甲央叹了一口气，说道，&ldo;这是万全之策了，丹珠，你原谅我吧。

&rdo;贡嘎甲央的声音被丹珠的亲吻吞没，他机灵也笨拙，原来根本不懂得应该怎样亲吻男人，他红着脸颊，将手指放进了贡嘎甲央的腰带里。

&ldo;你等不了了？&rdo;贡嘎甲央的呼吸乱了套，他只得捧起丹珠的小脸，再次亲吻他，说，&ldo;你长长了头发的样子，像个漂亮的姑娘。

&rdo;&ldo;少爷也是长头发，可您不像姑娘，&rdo;丹珠弯起了嘴角，说，&ldo;而是像……像……&rdo;&ldo;像什么？&rdo;&ldo;像我的夫君，&rdo;情浓时候，泪水再次来了，丹珠哽咽，把眼睛埋在了贡嘎甲央的肩膀上，他说道，&ldo;少爷，您再不来，您的丹珠就要死了呀。

&rdo;&ldo;这不是来了？处理完了棘手的事，一刻也不敢停歇，快马加鞭地赶来了，想着某个人的小脸蛋，想着他瞎掉的眼睛，想着他险些断掉的舌头，想着他柔软的腰身……丹珠，&rdo;贡嘎甲央吻在了丹珠的手指上，他说道，&ldo;坏事全结束之后，就只剩下好事了。

&rdo;丹珠却拽着贡嘎甲央的腰带，问：&ldo;您……什么时候再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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