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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见沈奚真不恼了，傅侗文也不再偎着她。

他枕在墙壁上，和她并排坐着：&ldo;晚上那折戏，可听过？&rdo;

&ldo;没有，我听过的戏很少。

&rdo;幼时有，但大多记不清了，后来逃命来北京，花烟馆里谁会给她唱曲听？再去纽约，留学生们也自发地抵制旧习俗，不喜好谈戏曲和古文。

&ldo;《鸿鸾禧》。

&rdo;他低声说，&ldo;讲的是老者薄有家产，为女儿招了个落魄书生，做上门女婿。

&rdo;

&ldo;后来书生考上状元，把小姐抛弃了？&rdo;沈奚猜。

戏文都是这么编的，千篇一律，套个板子似的。

不论多贫贱夫妻恩情重，一朝男人考上状元，就成了负心郎。

&ldo;倒猜得准，&rdo;他笑，&ldo;不过戏文里没后半段。

原本的故事里有，《金玉奴棒打薄情郎》。

这戏取得是前半段，到喜庆的地方就结束了。

&rdo;

&ldo;还是到喜庆的地方好。

&rdo;她笑，毕竟是过寿。

&ldo;是啊。

&rdo;他轻声感叹，没来由地声低了，说，&ldo;我们央央也曾是个小姐。

&rdo;

像是怕勾出她的愁怀，他不再说了。

&ldo;说到小姐，今夜那个才是真的。

&rdo;她忽然说。

傅侗文忍不住笑：&ldo;你一说，头又疼得厉害了。

&rdo;

&ldo;我不过随便说说，&rdo;沈奚口是心非，扭头瞅窗外，&ldo;你这样硬撑着不是法子，我还是去催一催，至少给你端杯热茶来。

&rdo;

她把黑貂皮都盖到傅侗文身上，越过他的双腿，要下榻。

腰上一紧，傅侗文竟把她抱了回去，沈奚好笑：&ldo;我没生气啊。

&rdo;

他的下巴颏压在她的肩窝上，低声说：&ldo;是我理亏。

三哥这个人也要颜面，对着你更想要留着面子。

&rdo;

可惜沈奚偏就见到了最落魄时的他。

无权无势，生意尽数落在父亲手里，被绑缚在院子里，出个门，十几把枪日夜守着。

&ldo;晚上去送她，也是我父亲安排枪跟着的。

方才车坏在半路，人不能下去，只好在车上干坐着，这是要拿枪逼着我去结婚。

三哥这个人，为钱连命都看得很轻，你也知道。

在过去，结个婚不是要紧的事，可你在这里又不同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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