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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快走到底才见到他的人，没在看书，手里也没拿着，反倒将西装随便折了两折，塞到半空着的书架上。

他将手臂撑在书架上，头低着，去看脚下的地板。

&ldo;你不舒服吗？&rdo;沈奚到他身边去。

傅侗文偏过头来。

那双眼没有光，甚至一开始都没焦距，慢慢地，他人的思维汇聚到一处，眼睛也终于开始有了四周围景物的影子，包括她的样子。

&ldo;我很好。

&rdo;他说。

是很不好。

沈奚想，她背靠在书架上，挨着他的手：&ldo;你不高兴？&rdo;

傅侗文摇头。

&ldo;到这里来。

&rdo;他抬高右臂。

沈奚欠身，钻过去，他又将手臂一左一右撑在了她两边。

在这么大的图书馆，他为她画了个圈，小小的，方寸之间。

她轻轻屏息，怕自己的呼吸都落到他脸上。

&ldo;方才，想到侗汌。

&rdo;

是这样的原因，她想。

&ldo;仁济过去也会帮鸦片上瘾的人，他常提起。

&rdo;

&ldo;四爷他……&rdo;沈奚沉默一会，转去问，&ldo;你看医学杂志，是因为想起四爷？&rdo;

他微笑，在默认。

她不会安慰人，但想尝试：&ldo;你去纽约，我们再见到那日，你让我叫你什么？&rdo;

&ldo;三哥。

&rdo;

&ldo;同样是叫你一声三哥，我也会做到很好。

&rdo;她仿佛在宣誓。

他安静着，笑着。

&ldo;替三哥解开领带，好不好？&rdo;他说。

沈奚没想透他的话，不舒服，那便出去好了，这里空气是不比外头。

她糊涂着，还是把领带扣给他松开了，又去扭开纽扣。

到这个地步上……

领带挂在那里，领子也松垮了。

有人在玉盘里放了明珠，左右晃着，珠子从这头滑向那头，又从那头溜了回来。

她的心就是那颗珠子，滑来滑去，抓不到边沿，停不下。

多少琵琶夜上楼，香薰鸳被白团扇，他都是坐着看戏的那个，在这一处，却是登了台。

却真像那戏词里说的，引她&ldo;……绕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口儿松，衣带宽……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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