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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映星晷是什么小巧玲珑的物事也就罢了,无非加派人手严密守护而已。
偏偏此物数百丈高,几乎不可能照顾周全。
宗姓老者盯着张舜府看了一眼,肃然道:“我余玄宗从未指望能够独吞了这荒海矿脉。
如无我余玄宗默许,破浪锥第七重也不会成为诸位聚会之地。
我等所争者,不过是布局先后、利益多寡而已。
如果诸位畏惧我余玄宗占据先手,情愿大家一无所得,宗某也无话可说。”
皇甫清云听了宗姓老者此言冷哼一声。
若说余玄宗没有独吞荒海的心思,那只能是哄骗三岁小孩。
之所以暂时并不断了其余诸派的交通渠道,一是有中曲岛大市之会,二来攻守之势尚未到白刃相交的时候。
反过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稳住其余几家的手段。
皇甫清云漠然道:“妾身只是为了中曲岛大市之事一行。
对于五行杂玉,商会中自有其他人操心,妾身并不感兴趣。”
傲岸青年冷笑道:“中曲岛大市的驻岛人选各家均事先约定,白龙商会的执事并非你皇甫清云。
我却不信你进了中曲岛后,便呆在北市白龙坊闭门不出。
你若进了檀云山坑洞,那可算是出尔反尔。”
见他直呼己名,皇甫清云美目中隐含煞气,音声刺人:“江浊流。
不要过了“知止”
关就不知道自己斤两。
你现在,还不是元婴真人。
并非每一个过了“知止”
关的金丹修士都能成就元婴。”
宗姓老者眉头一皱,在门中过了金丹一重大关之人,元婴真人对其都以平辈视之。
而江浊流为人过于傲慢,举动难免失礼。
张舜府笑打圆场道:“宗真人勿虑。
修复此舟符合我等利益。
贵我之间的争斗确实可以稍稍延后。
不过星月宗不惜暴露潜入北荒海的手段,对所做之事想必是有几分信心的。”
说完张舜府自袖中掏出一盏黄铜古灯点亮了。
这盏古灯奥妙并在于灯火,而在于灯光三四尺外形成的一道奇特光晕,这看似柔弱的晕环七色流转,光彩离奇,最擅驱邪去恶。
但此灯虽非凡品,却并未能够动摇映星晷上种种污秽。
紧接着卫建章叔侄出手,不出意料未能建功。
倒是那娇怯怯的谢玉真,取出一柄三寸紫玉小笔交于张舜府手中。
余玄宗诸人见她只是真气五重境修为,也未指望她能拿出什么神效惊人的宝物。
不想张舜府见到这紫玉小笔,却面色一肃,一副珍而重之的模样。
果然这小笔倒是极具神效,在张舜府全力驭使之下,转瞬间就将映星晷上丈许方圆洗刷光洁,恢复晶莹洁白的玉色。
但是诸人来不及欣喜,如先前清正焕明镜旧例,只要此笔毫毛移往他处,已修复处就会如同被再次感染一般暗淡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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