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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顾予纾来接的时候,程愫祎突然问他:&ldo;予纾,咱们还举行婚礼吗?&rdo;
顾予纾侧首看她:&ldo;当然,你想吗?&rdo;
&ldo;嗯。
&rdo;她点点头,又问,&ldo;那……什么时候?&rdo;
&ldo;你想什么时候?&rdo;他还是问她。
&ldo;越快越好,行吗?&rdo;
顾予纾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探询地看着她。
她转过来,湿润的目光与他坦然相接,他看到一片柔软的企盼。
&ldo;好。
&rdo;他将她揽到怀里,在她头顶的发丛里亲了亲,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声,&ldo;好。
&rdo;
婚礼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虽然此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但当时是按照夏季婚礼准备的,此时算算日子,怎么也得按照冬季婚礼来张罗了。
主题、地点、菜式、伴手礼、乃至请柬的风格和内容,全都要换,这客观上也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效果,就是保密。
周维和四叔的事,在结束之后他们都绝口不提,毕竟关乎顾奕擎,而且程愫祎不想让顾予纾觉得自己不信他已经料理干净。
但她不说,他也懂,只有足够低调保密,她才能放心。
如此一来,可以想见赶得再快也要到十二月中旬以后了,于是索性把喜期定在这年的平安夜。
程愫祎知道顾予纾的用意‐‐
我们是彼此这一生所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这让她动容而感怀,窝在他的怀里,她闭上眼睛,觉得安心,安心到有些空落落的,伤感。
这一生,就是这样了吧,还这么年轻,可早早就已爱过,荒唐过,疯狂过,痛过,伤过……此后漫漫余生,将再也没有,另外那个人。
此后漫漫余生,最大的期望就是,终有一天,就算是心里,也再没有,另外那个人。
当地的婚礼很重仪式中的接亲环节,程愫祎却几乎相当于没有娘家。
好在妈妈住在疗养院,尚算体面。
婚礼前一天,顾予纾把她送到疗养院,次日再带着全套迎亲仪仗去接她。
顾予纾离开时,程愫祎莫名地就有些心慌,或许是担心那种突然安静下来独处时的脆弱。
他在身边,她无论如何都能撑着,无论是客观上注意力能被转移,还是主观上有动力硬凹,都比只有自己一个人、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时容易应付。
顾予纾走开一步便被扯住,回头看到她依依不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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